“嗐!别人爱做什么做什么。”听了赵玥的话,郑晓春显得很不以为然,“我就想当兵。现在上了军校,以后我就在部队里了。”
“这当然很好,可是,”赵玥不想伤害他的自尊心,只好再委婉一点,“哪里都需要尖端人才。就是在社会上做生意的那些人,也都会像是大浪淘沙一般。笑得最开心的人,只能是精英。”
“那倒是。”郑晓春笑着说完,更还挺直了腰身。他的这个身体语言很明显——我郑晓春就是你赵玥所说的精英!
见他信心满满,赵玥只能在心中多加祝福:“那好,晓春哥,祝你一切顺利。”
“嗯嗯,好,谢谢玥玥。”郑晓春说完,就拿起一个桔子。
剥开后,他先递给赵永水、方淑芬。见他们不要,他就一再劝让,好歹让他们吃了两瓣。
随后,他又拿着半个桔子,递给赵玥。
“不想吃。”赵玥摇摇头,“吃不下了。”
“吃,必须吃。”郑晓春担心她再拒绝,就分出一半来,“你吃一半,我吃一半,这总可以了吧?”
他这样坚持,赵玥只得接过来吃下。
郑晓春劝吃成功,呵呵地笑着,也把自己手中的桔子吃下:“嗯,很甜。”
再坐了一会儿,他走去卫生间洗了手,暗自决定:该回去了!
身子挪动一下,他对赵永水夫妇说:“叔叔,阿姨,我就先回去了。再给你们拜个年,也代我父母给你们拜年了。”
舍不得他走,但是也不能耽误他。
赵永水夫妇只好站起身来,走去给他拿些礼物带回去。
两盒点心匣子、两瓶酒,再拎出来装着干核桃、大红枣、红薯粉的袋子,以及半口袋小米,赵永水笑着说:“你能吃,还要能干!一起拿上,也代我们向你父母拜年、问好!”
郑晓春推辞不过,只好连声道谢后,把这些东西塞进自己带着的那个旅行袋里。
推开屋门,赵永水疑惑地说:“雪下得越来越大,不知道还有没有长途车过来。”
郑晓春只当是他舍不得自己走,就说着“肯定有的”,就走进了大雪中。
雪花,比饭前的时候下得大多了。
寒风不再呼啸,雪花也就纷纷扬扬着,从天空缓缓地,一大团一大团地落下。
赵刚紧走几步,打开了自行车锁:“晓春,把旅行袋放在车架子上。”
“好嘞。”郑晓春笑着说完,就费力地把沉甸甸地,装满了赵家人情意的旅行袋,放了上去。
赵永水穿好了棉服,走了过来:“我送送你。”
赵义和赵德兄弟俩,也走来说“一起送”。
郑晓春不能拒绝,只得转身对方淑芬等人说:“阿姨,大嫂,玥玥,你们可别跟着了。天气不好,快回屋吧。”
说完,他就笑呵呵地冲她们摆摆手,就和赵永水走向村外。
走了一段距离,他又忍不住回身去看:只见那个小姑娘,还在看着自己。戴着红色毛线帽子的她,见他回身,就抬起戴着红色毛线手套的手,向他挥舞着。
大雪纷飞而落,眼前尽是白茫茫的一片。
那个小姑娘,在郑晓春的眼里,是天地间的精灵,是人间最可爱的小仙女。
只觉自己的眼中发花,他一时不能确认身处人间还是仙境。
“要不就再住一天。”赵永水劝说着。
这是农村人最朴实、最真挚地话,看似随口说出,实则是真情实感的外露。
“哦,”郑晓春回过头,再看向远处的风雪,“还是要赶回去,怕耽误。”
说完,他就迈开大步,向茫茫的风雪中走去。
眼前迷茫一片,但他的心中却极为清楚:无论未来如何,我都会再来的。
好吃的饺子,热情的赵家人,还有那个小仙女……。
“这么大的雪,肯定没有回京的长途车了。”站在客车站,赵永水看向远处的公路,继续劝说着,“晓春,再呆一天吧。”
“谢谢赵叔叔,”郑晓春道谢后,还是坚持要回去,“只要有车,哪怕是到县城的,我也要赶回去的。”
见他这样说,赵永水只得作罢。
赵刚听了,连忙说:“晓春,你非要回去,现在又没有客车来。那你就等我一下,我回去开我那辆小货车,然后送你去县城。”
他的主意肯定可以,但郑晓春眼见此时还是雪花纷飞,担心路上不好走。
要是因为送自己,赵刚开车出了交通事故,那可就更加不好了。
“不用,不用!”郑晓春见他要支上自行车,回去开货车,就赶紧拦住,“大哥,真的不用!现在下着雪,路上也危险。”
两人正在争执,赵永水却带着一丝遗憾的语气,迟疑着说:“哟,还真来了一辆客车,不知道是不是去京城的。”
听到这话,郑晓春赶紧望向来车处。
从远处迷茫的风雪中,果然有一辆长途客车亮着大灯,在缓缓地行驶过来。
“应该是!”郑晓春说完,就把头上的棉军帽扶正,对赵永水敬了个礼,“赵叔叔,祝您和方阿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赵永水也已看到了那辆客车,的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