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有词。
走近一点,绀音认出他来了。
这不是刚才来蝶屋凑热闹还盯着她看了好久的那个鬼杀队队员嘛!
被他捧在手里的……好像是日轮刀吧?
在这个距离下,他的话语多少也能听清一些。
“变啊!你快给我变啊!”
他煞有其是般念念有词。
嗯,是变了。
这个人变成变态了。
现在绀音有点后悔了,真不该冒出的多余好奇心。还是赶紧溜走吧。
她踮起脚尖,连呼吸都屏住了,才后退了一步,就被对方发现了踪迹。
估计他也知道自己的行为相当怪异,只与绀音对上了一秒钟的视线,便羞愤到瞬间红了脸,紧紧把日轮刀藏在羽织里,匆匆忙忙跑开了,期间还回头瞄了好几次,像是担心会她被偷偷跟踪似的。
脑袋硬梆梆的感觉又出现了。绀音挠挠头,笨拙地走回到义勇身边,纠结着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件怪事说给他听才好。还没想好合适的说辞,他倒是先开口了。
“等我的身体好一点了,就去刀匠村吧。”他说,“你的情况,我觉得应该当面告诉铁之森先生。”
光靠鎹鸦的七嘴八舌,是不是真能完好无缺地把整件事传达给刀匠,这事让他多少有点担心。
而且,能够回到自己被锻造的地方,对于绀音来说,应该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吧。
义勇是这么想的,可她却重重地“哼——!”了一声,沉重又夸张的吐息几乎都快把庭院的草坪掀翻了。
“我才不去见他咧!”
她煞有其是般高声说着,固执地别开脑袋,整个人都透出一股别扭感。
明明是一把干脆利落的日轮刀,没想到居然闹起了小脾气。义勇大脑空白,完全不知道怎么应对才好,只好笨拙地僵着脸,看她扬起的下巴几乎快要指向天空,咕咕哝哝说出郁闷的话语。
“他都打算锻造新的日轮刀给你了,保不齐早就忘记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她气鼓着脸,碎碎念的话语听起来更像是埋怨般的叽咕了,“也罢也罢!反正我就只是个拙作而已嘛,断得那么凄惨,还丢了他的面子。从此往后不复相见才好呢!”
“不复相见……这种话还是别说了。”
这样的说辞,未免太决绝了一点。
有些突然的,他在这时候才回想起了昨晚奇怪的梦,还有冰冷触感贴在伤口时的感觉。梦中听到的念叨声,简直和这会儿她说话的腔调一模一样。
在他把梦境和绀音完全联系起来之前,她已然眯起了眼眸,斜斜地睨着他,嘴角不自在地拉扯着,看起来分外别扭。
睨着睨着,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出声:“你打算去找他,是吗?”
“是的。”义勇不否认。
“哼!”
她再度别开脑袋,只留下后脑勺冲着义勇,甩动的长发差点打在他的脸上。
“你如果一定要去的话,那我也去吧!”
她的语气还是那么执拗。像是想要证明什么——或只是为了否认什么,她的语速飞快,话语一连串地顺着午后暖风砸进义勇的耳朵里。
“我可是一点也不想去的,但考虑到你这家伙没了我估计去哪儿都不方便,所以才跟着你一起去了。听好了,我是一点都不打算过去的哟!”
她的心意,义勇完全明白了。
“我知道了,既然你真的这么不想去的话。”他默默压低了头,“那就我一个人……”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绀音打断了。
“哎哎哎,我说了会和你一起去的呀!”她急急说着,“你别……总之我会去的啦!”
她似乎是还想再发出一声轻哼,以此来掩饰自己先后立场不一的尴尬局面,可这声沉重的“哼”也卡在了她的喉咙里。日光把她的耳朵捂得通红,想来一定也分外滚烫。
日轮刀的心思,义勇依旧无法摸透。
但既然她已经说出了同意,那就一同前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