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然差点被火点着了。
家里停电了,宋或雍没在,熊然拿着蜡烛打开灶头去点,在天然气兹拉燃烧的声音中,他盯着一圈紫白的火苗发呆,差点没把手烧没。
“小心点啊!”系统在熊耳朵旁大惊小怪:“你想把自己烧成灰,提前下线啊。”
熊然不吭声,像是被烫疼了,嘴巴里发
出嘶嘶的声音。
屋子里一片摸不着的漆黑,唯有客厅茶几上有一层薄薄的光晕,熊然就坐在那随风翕动的光圈里,吹着冒烟的手,面前摆着一根长长的白色蜡烛,油润的蜡泪哭出了一条条痕迹。
要是能提前下线就好了,熊然在心里嘀咕,省的被宋或雍逼的躲都没地方躲,低头不是,抬头不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最近心乱的厉害,否则也不会睁着眼睛就把自己的胳膊点着了。
“怎么办?”系统问他。
“什么怎么办?”
“他说你喜欢他啊!那天不是对着你说了好几遍吗?你打算怎么办啊?”
“你能别提了吗?”熊然恨不得把耳朵堵上,他每次催眠自己忘了,总能被系统不开哪壶提哪壶的提起来。
半响,他盯着面前扑朔朔的火苗,没好气道:“怎么办?躲着呗,还能怎么办!”
熊然把客卧床上的东西收拾收拾,堆在了床底下,已经搬过去睡好几天了,夜里,他把门反锁,但睡眠特别浅,对面卧室有点风吹草动他都能醒来,好几次,他听见宋或雍起来喝水,客厅的灯在门缝里透进一条窄窄的光线,喝完了,就关灯回去了,没往自己这边走。
熊然松了长长一口气,又被吊了长长一口气。
他抹了一把脸,非常发愁:“就先这么着吧,走一步看一步。”
在客厅里待了一会儿,熊然转移注意力,用手机里仅剩的一点电,看新拍的《锁爱》海报。
自从在王亚亚面前暴露以后,他和王亚亚倒成了朋友,听王亚亚说《锁爱》排片在下个月,就要播出了,熊然撺着几个老粉上蹿下跳的宣传,剪接的物料满天飞。
等就剩百分之十的电的时候,熊然将一个跑组日常传上了网,等了快一个小时,下面零星的也不过十来条评论,非常寒掺。
熊然和里面的黑粉骂的正欢,客厅的门锁忽然传来转动的声音。
他身体僵了僵,攥紧手机,猛地从地板上爬起来,过程中被的地板滑倒两次,等他屁滚尿流逃进卧室,甩上门的时候,宋或雍走进了客厅。
熊然紧扒着门,一手捂着狂跳的心口,听外面的动静。
细细簌簌的衣料声,大衣被搭在了沙发上,接着就是吱呀的皮质声,宋或雍坐到了沙发上。
然后就没有声音了。
熊然在耳朵贴着门缝,听了半天,真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了,他干嘛呢?怎么不动?
熊然忍不住摸着把手,想要往下压,下一秒,面前的门响了。
——咚咚咚
。
缓而轻的三下。
声音直冲熊然耳道,他被吓了一跳,坐在地上。
“熊仔?()”隔着门,宋或雍的声音沉闷的有点失真,像听筒里的一样:在里面吗??()_[(()”
熊然没说话,他又敲了三下,似乎笃定他就在里面。
熊然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有什么事吗?”
门外停顿了片刻,又传来宋或雍的声音:“家里停电了,卧室里面挺黑的,我把蜡烛给你点上。”
熊然想要嘴硬拒绝,可看着黑乎乎的周围,他连个手机插头都找不到,纠结了片刻,一点点压下了门把手。
一道昏黄的顺着被打开的门缝,迫不及待的挤进来,熊然一只眼睛夹在门缝中央,看着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宋或雍。
男生手里举着一根长烛,是刚刚客厅里的那支,蜡泪落在他指尖,汇聚成白色的水洼,他感觉不到一样,扬着头,照亮的半张脸像飘在雾里的天上宫阙、海市蜃楼,只有睫毛的阴影根根分明,眼珠异光流转,惊心动魄。
熊然转移视线,落在他的手指上,伸手就要去拿,听见对方低声叫他:“熊仔,好久没见你了。”
他还带着刚从外面世界回来裹挟着的冷气,冷淡的一阵苹果香,吹的熊然头皮发麻,他动作更快的去夺对方手上的蜡烛。
却一下子被宋或雍抓住了手:“熊仔,你手怎么了?”
熊然握成拳头不让他看,然后挣扎,接着就被宋或雍毫不费力的撑开门,从门里拽了出来。
宋或雍一把抱起熊然,把他固定自己的怀里,听不进熊然哼哧哼哧的挣扎,蹙眉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用光一点点找。
“火烧的?”熊然手指焦黑的边缘都开始跑棉了,宋或雍继续检查他身上其他地方。
“不用你管!”熊然哪受得了对方在身上各处摸,别扭的跳脚,像只倔强的驴,脸朝着外面,腿蹬的欢实,宋或雍差点儿压不住他。
“宋或雍,你碰我,给我放开!”熊然梗着脖子,一副冰清玉洁、不可侵犯的屈辱样子。
“闹够没?!”宋或雍差点儿气笑,他狠狠捏了一把熊然的屁股:“手指都给烧没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