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 她不开口,柏雅自然也不好先开口,免得落了下乘。 钟婷对沈述也有想法,当年为了他从香港追到内地,有一次因为一个融资项目同住在一家酒店,据说她喝多了半夜还穿着睡衣去敲沈述的房门,结果还是被毫不留情地拒绝。 难为她还能这么泰然地坐在这边。 柏雅心里不屑。 沈述就不喜欢这一类女人,尤其是自作聪明上赶着的。 她的大老板闻定就评价过他,说沈述这样的男人都是受虐狂,喜欢征服、追求刺激,越是上赶着的他越没兴趣,越是能让他痛让他伤的,才更让他刻骨铭心。 当然,前提是他得喜欢。 那沈述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这也是个谜。 男人到了这样的身家地位,身边从来不缺下饺子似的往前下扑的女人,但他待所有人一样客气,也一样冷淡,说直白点就是不假辞色。 柏雅之前很好奇,什么样的女人能入他的法眼。 也难以想象。 今天算是远距离地见识到了。 隔着话筒,那个女孩的声音是清亮的,声音不高,但吐字清晰,听着就非常悦耳,像一阵清风徐徐拂过心间,让人莫名舒适。 女人总是有一些比较的心理。 至少这一刻,柏雅对虞惜非常好奇,好奇她长什么模样,是什么样的性格,才能让沈述露出这样发自内心的微笑。 “好……回头聊。”沈述把电话挂了,重新落座,“不好意想,一点私事。” 又聊了会儿,钟婷就知道他们公司这次没戏了,起身告辞:“沈总,下次见。” 沈述起身送她到门口:“慢走。” 回到沙发里,他啜了口茶:“刚刚说到哪儿了?你继续。” 柏雅却没有继续的意思,玩笑似的说:“沈总如果佳人有约,可以继续,我没关系的,反正也谈得差不多了。” 沈述只是浅笑,信手拨一根烟。 他佯装听不出她话语里的尖刻,或者说是不在意。 这让柏雅有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委实不得劲。 这个男人,激将没用,挑衅也没用。 他沉得住气,不会为了不必要的争端而起争执。 此类挑衅,他只当玩笑话,她在他眼里也许和那些幼儿园里牙牙学语的小朋友没有什么区别。 这让一向自诩高知女性的柏雅十分受挫。 沈述就是她心里那座无法攀越的高峰,明明白白地昭示着她女性魅力的失败。 气氛不太好,至少她此刻是这么觉得的。 好在此时她接到了一条短信。 柏雅拿出手机看了眼,是江郁白发来的,她回了个“你上来吧,我跟沈总说过了,我们在顶楼的办公室”。 关了手机,柏雅对沈述笑道:“江郁白来了。” “江郁白?”沈述点烟的手停顿了一下,斜斜看她,指骨摩挲了一下下颌。 柏雅不疑有他,笑道:“是啊,前几天闻总不是和你说过吗?就是那个我们jsc在远东区的代表,这次他申调回来,一直申请了很多次。闻总本来不想批,觉得他挺适合待在远东那边的,您倒是体恤人,说年轻人想家也是人之常情,闻总就批了。” 柏雅也挺意外的。 沈述这样的人怎么会关心他人的死活? 竟然还开口为素昧相识的江郁白说话,实在匪夷所思。 沈述稍默了会儿,笑说:“可能是觉得这个名字挺投缘吧。” 说曹操曹操就到,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沈述抬眸,将烟一下摁灭在烟灰缸里,朗声道:“进来。” 进门的是个容貌很出挑的男人,身形修长,气质清俊,笑起来时颇有些书生气。 他手里携着文件,对沈述和柏雅点头致意,态度大方:“沈总、柏总,下午好。” 沈述看到江郁白本人才有些恍然,原来他不久前已经见过这个人。 那是在一次酒会上,江郁白是和闻定一道出席的,期间一直站在闻定身边,言笑晏晏,替闻定挡着酒。 挺圆滑世故的年轻人。 哦不,他今年应该也有30岁了,只是长得比较年轻。 和照片上其实不太像,照片上的他虽然也温和,能看出棱角和锐气,但远没有现在这么……八面玲珑。 之前闻定提到他时,意思很明显,不愿意让这个得力干将回到北京,他在远东替闻定将事务打理得很好,那边也很缺人,北京这边却是饱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