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惜点点头,又摇摇头,感觉快要被他逼疯了。 沈述不逗她了,再逗她可能真的要挖个地洞立刻钻下去了。 而且他确实也很累,一直强撑到现在。 不过,上床前他还是忍着疲惫去冲了个澡,换了睡衣。他有严重洁癖,上床前必须洗澡换衣服。 头沾到枕头后,那种排山倒海般的疲惫 席卷而来,沈述才知道,自己是真的累了。 他顾不上再和虞惜说笑,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虞惜在客厅等了会儿,见沈述没有再出来,好奇地悄悄推开房门,结果发现他已经躺在床上睡觉了。 睡颜安详,看来是真的累得狠了。 她把灯关了,放轻了脚步走过去,在床边坐下。 沈述睡着时格外安静,眉宇舒展,原本偏冷冽的骨相也敛去了平日的那几分攻击性。 虞惜看了会儿,忍不住伸出手抚摸他的眉毛。 原以为他睡得很熟了,谁知他在此刻睁开了眼睛,好笑地看着她:“干嘛?真以为我睡死了?你居然偷偷摸我?” 虞惜窘迫得不能自己,起身就要离开,手却忽然被他拉住。 沈述手里微微用了点力气,她便跌到了他怀里。 隔着丝绸被单,虞惜感觉到冰凉丝滑的触感。沈述的手却很热,贴着她的背脊,那一块地方像是起了火,烙铁般滚烫。 “洗过澡了吗?”他问她,拇指捻动她的唇。 她点头。 “那一起睡。”沈述揭开被子,把她拉进来,也用笼住了她。 两个人,就在这尺寸大小的地方,手握着手,肌肤贴着肌肤。四周安静极了,虞惜睁着眼睛在黑暗里望着沈述,手心有些汗。 沈述单手搂着她的腰肢,困极了,但手里还是习惯性往下滑,虞惜红着脸按住他的手。 沈述笑了笑:“好,我不碰。” 确实也累得做不了别的了。 沈述重新闭上了眼睛,很快,均匀的呼吸声再次传来。 不过,这次虞惜没敢再去碰他。谁知道他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假睡……他一只手还搁在她腰里,触感明显。 她一开始还不安地在他怀里扭动了一下,后来也闭上了眼睛。 不过她睡得不是很安稳,后半夜的时候又醒了。 沈述还是抱着她,手里的力道很紧,像是怕她逃跑似的。 虞惜眨了眨眼睛,感觉手有点麻了,但又怕吵醒他,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能用另一只手悄悄揉着。 谁知沈述这时也醒了,发现了她别扭的表情:“怎么了?” 虞惜不好意思说,摇摇头,但沈述还是发现了,连忙将压住她胳膊的手拿开,又好气又好笑:“被我压到了你怎么不说?” 他拉过她的手在掌心里轻轻揉着,不时低头吹一下。 热息拂过她掌心,熨帖着她的脸颊,好像羽毛轻轻擦过她,心里也有些痒意。 从小到大,很少有人这么关心自己,她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但眼睛其实是有点酸的。 沈述是在乎她的吧? 不然怎么会特地去学手语呢?就算只是为了方便交流,这份心也非常难得了。 毕竟,哪怕是她的父亲、母亲,也不会为了她专程去学这种对平时生活没有任何帮助的事情,他们甚至会觉得浪费时间。 或者……其实她心里一直很清楚,他们甚至是嫌弃她的。 嫌弃她这个哑巴给他们丢人了。 虞惜攥住了沈述的手。 沈述微怔,看向她,柔声问:“怎么了?” 她笨拙地给他比划:[别吹啦,我不疼,你睡觉吧。] 他应该比她累多了。 “没事,我睡眠质量还可以,四五个小时也够了,这会儿我有点清醒了。”他把她更深地搂进怀里,唇贴在她的耳畔,“我现在不困,想做点儿别的。” 虞惜眨巴了一下眼睛。 小姑娘竟然还有些不明白,沈述笑了,捏一下她的鼻尖:“你怎么这么呆?” 望见他眼睛里意味不明的笑意,虞惜这才意识过来他的意思,脸烧得更红了,不安扭动起来。 “别乱动。”他按住她不安分的手脚,半开玩笑,也像是威胁,“别逼我化身禽兽啊。” 她果然不敢动了,只用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她大概不知道,这样不会让男人心软,反而只会激发男人的兽.欲。沈述以前觉得自己自制力挺好的,现在却觉得一点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