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来用午饭,便听见内院起了刀剑铿锵声。 李世凛:“这、这是——” 谢寒:“大约是姑娘在和师父切磋。” 李世凛:“二姑姑、二姑姑可真、真——” 谢寒拍了拍他的肩膀:“姑娘没再伤心了,不是好事?” “也、也是!” 李世凛找回冷静了:“今日虽只是与谢 大叔初见,晚辈却深为佩服,不知是否有幸,能与您同饮一杯,再蒙赐教一二?” “‘’☦(格格党%文学)_☦” 两人回到院里,仍坐在一开始的亭中,与内院一墙之隔。 墙内的兵器相撞声不时传过来。 还未到饭时,李世凛仍叫上茶,斟酌着问:“晚辈一向久闻林大人之名,今日才得幸初识,却没想到林大人竟是慈父,二姑姑才是严母?却从未听过林大人有行事慈悲之风。” 林大人在云南时,手段近乎酷烈,才能使云南在三年内风气为之一正,税多收上了两成,因无衣无食,冻饿而死的百姓却少了有七成以上,父亲在家中曾连日多次赞赏过。 而二姑姑在李家几个月,对令文三个侄孙女几乎是有求必应,分明比大嫂还小好几岁,却疼大嫂和亲妹妹亲女儿一般,哪知今日竟对真的亲女儿这般狠得下心。 ……虽然绯玉妹妹也确实该被教训一顿。 太大胆了! 他还从没见过这样大胆又没有畏惧的小姑娘! 这若是他的女儿—— 李世凛的想象被谢寒的回答打断了。 谢寒笑道:“贤侄,恕我冒犯相问:难道李大人在外和在家的行事也完全相同么?” 李大人可也是官场中有名的硬石头。 李世凛一愣,缓缓说:“父亲对孙女宽容,对儿孙却要求极严。” 谢寒笑:“林大人只这两个女儿,自然格外疼爱了。” 连一般二三品大员家的男子只怕都得不到绯玉和黛玉这般的重视。 他陡然想起姑娘的话。 ——避子药,是寻女子用的,还是男子用的? * “慈父”林如海回到家里,却要打女儿的板子。 “你不是想让家中把你当男子一样待吗?”林如海故意不去看女儿肿得高高的左手和通红的眼睛,“若是男子犯下这等错,以林家的规矩,至少要打二十板子。你年纪小,且饶十下。” “爹爹!”黛玉想劝。 “我领罚!”绯玉说。 终究怕旁人拿不准轻重,林如海自己捆了女儿在凳子上,拿起小板,打了第一下。 黛玉在一旁气得跺脚!气得拽林如海的袖子:“爹为什么打绯玉,凭什么打绯玉!再也不理爹爹了!再也不要理爹爹了!” 林如海让奶娘把大姑娘抱走,继续打。 他打绯玉之前,先在屋里往自己身上打过,试好了力道,保证足够疼,但不会伤筋动骨。 挨这十下时,绯玉同样咬着牙,没有哭。 打完,林如海让把姑娘们送回明光院,请白师父给上药。 服侍二姐儿的人,每人扣半年月例,服侍大姐儿的人,每人扣一个月的。 他在书房枯坐到了晚饭前,才给自己鼓着气往明光院走。 天还没全黑,女 儿们住的东厢房已经灯火明亮了。 他站在门边,轻轻敲门扉:“爹爹可以进来么?” “不要爹爹进来!”黛玉“蹬蹬蹬”跑出来,瞪他,“绯玉睡着了,不要见爹爹!” 林如海蹲身,和大女儿平视,笑问:“黛玉是好姐姐,怎么会在绯玉睡着的时候这么大声说话?” 黛玉鼓着脸:“……哼!” “好了,好了。”林如海抱起大女儿向内走,在卧房门边停下。 “绯玉?”他唤。 “爹。”绯玉答应了他一声,听起来似乎没有不高兴。 林如海稍稍觉得心安了,问:“你可怪爹爹么?” “不怪。”绯玉很快回答。 林如海很想和女儿确认一句:真的吗? 不是和你们娘一样,故意说半真半假,分不清真假的话骗他? “真的不怪。”绯玉像是知道他想问什么,“娘和爹教训我,打我,都是为了我好。我不怪娘,也不怪爹。今天,是我错了。可下次爹还不让我见娘,我还想出去。” “绯玉,”林如海耐心教导女儿,“只要等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