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你在外天天提升实力,也没见你杀死无惨。或许有一天,你看中的猎物会死在我手里。”
杀生丸:“跟大妖抢夺猎物,犬夜叉,那你会死在我手里。”
犬夜叉:“行啊,别到时候不仅没杀死我,还被我砍了手。”
杀生丸:……
半妖逞得一时口快,可他也握着她的把柄。
“你想怎么砍我的手,跳起来砍吗?”杀生丸平静道,“你不砍我的腿是因为不想吗?还是多看一眼都觉得高得让你自卑呢,半妖。”
犬夜叉:……
啊啊啊!这家伙!为什么总能这么精准地戳中他的死穴!上辈子长得比杀生丸矮已经是人间惨剧了,这辈子活到现在还得仰望他,简直是大宇宙的恶意!
犬夜叉:“杀生丸,你今天过来是为了跟我吵架?”
杀生丸:“无聊。”他转向她,看着她的桌案,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不过是过来巡视附臣的领地而已。”
真难得,一张冰块脸上会有这种表情,还熟悉得让人想揍。犬夜叉记起来了,那同款的表情曾出现在父亲的墓中。
都是前世的事,那时候杀生丸用毒华爪溶了父亲的部分骨架,以此掩埋了戈薇。他愤怒之下一爪子击碎了杀生丸的铠甲,而这货看着铠甲散落一地,便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他说:“为了一个人类女孩发怒了吗?这么感情用事,真是可悲的半妖。”
那表情配上讽刺,欠打至极。
可不知为何,或许是两百岁的杀生丸少年气重、长得嫩的缘故,同款表情搭语气竟给人一种微妙的、贱嗖嗖的感觉。像什么呢?就像他在戈薇家附近见过的柴犬,不揍它的时候老扒拉他,得逞了就一脸贱笑,非要揍一顿才老实,真是笨蛋呢!
诚如杀生丸,的确也是个笨蛋,甚至比那只柴犬更让他看不顺眼。还“巡视附臣的领地”,呵,当长狭城是他的吗?
犬夜叉:“拉倒吧你,你不是说你是客人么?长狭城可不是你的东西。”
杀生丸起身,第一次没有嫌弃人类之物,而是伸手从对面取过壶倒了一杯冷茶,道:“是你这个‘主人’允许客人做主人的事。”举杯,轻抿了一口。
简言之,她让他亲自倒茶就是让他做主的意思,这权力可是她给的。
杀生丸是懂怎么气人的,他看向她桌案上的公文,道:“需要我再做点主人的事吗,犬夜叉?”
犬夜叉:……
忍住!忍住!毛笔特别贵,不能捏断!
深呼吸,犬夜叉狞笑道:“好啊,你有本事就全做完啊!反正天守阁没有第二张榻榻米,这张桌案就让给你了,我睡觉去。”
直接起身,在明障子前摇了摇铃。少顷,几个侍女鱼贯而入,犬夜叉转身进入居室洗漱更衣,半点不理人。
约莫一刻钟后,侍女们出去了,一位婆婆进来奉上一壶热茶和新杯,再带一碟果子。待她也退下,居室中的火烛便灭了,只剩阁中的短烛还在跳动。
杀生丸明了,半妖是在确定他不会对侍女们动手后才安心睡觉,原来在这狗东西眼里,他是个没品到会无缘无故对女人下杀手的人?
呵,蠢货就是蠢货。
杀生丸本想拂袖而走,然而大妖视力太好,一转身就瞧见了一片狗爬字。
“……”
堆在右手边的多,放在左手边的少,可见半妖处理俗务的能力不行。且半妖还有个乱摊东西的毛病,导致整张桌案没个宽敞伸手的地方,难怪写不好字。
静默片刻,听着内室逐渐绵长的呼吸,杀生丸终是留了下来。
他坐到案前,金眸扫过未干的笔墨,没理,先翻开半妖处理好的公文看看。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大妖陷入了更为漫长的沉默。
鸟仓胜留书表示,长狭城只有一处淡水河,居民取用都在那儿,最近两年生下的新生儿多了感觉以后会不够用,该怎么办?
犬夜叉回复:等着,我会劈一条河过来,这样就有两条了。
劈,怎么劈?用那把妖刀一刀刀劈开地面引过来?
杀生丸:……
到底是西国的下一任王,他处理俗务是有些阅历在的。忍了忍终是没忍住,他提起笔,在狗爬字下方的空隙中写下苍劲有力的古体方块字:打井。
有河就有淡水,有淡水为何要再引河,真以为引河是容易事,不怕长狭城被淹?还不如在城中打井,省事还方便,可她竟要劈河……看来长狭能在半妖手下活过两年,人类也算很努力了。
杀生丸面无表情地再翻一本。
鸟仓家臣留书表示,渔民们捕获了大量的鱼,供完伊豆后还有余裕,可否分给城中吃不起饭的贫民?或者,要不要定下一条分食的规矩,以示城主的善心?
犬夜叉回复:那就分吧,但不能白吃,吃饱了让他们干活。
杀生丸:……
思路上没错,得到什么就要交付代价,这是妖怪的行事准则。可在落实上出了偏差,半妖不懂下饵的分量,让人类吃得太饱只会让他们怠惰。
还吃饱了干活?呵,以他对人类的了解,他们饱一顿会要求饱两顿,饱两顿会要求顿顿饱。人心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