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秋生听到之后立马就放下了手头的书,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这么突然?”
“听外边邻居说应该就是今天的事,现在还在医院抢救呢。老天保佑,可千万别让文厂长有事,文厂长那样好的人,可不能就这么去了。”乔竹芳双手合十来回走来走去踱步说道。
“走,我们去医院看看文厂长的情况。”乔秋生当机立断,思考没有两秒钟,放下手上的书就准备出门去。
乔竹芳点点头:“对,咱们得去看看!”
两个人去医院并没有把孙女带上,医院那边小孩子还是少去的好,临走之前让隔壁丁家帮忙照看一下,然后才放心地离开。
“文厂长怎么样了?”去了医院,乔秋生和乔竹芳一路打听,找到了抢救室那边,抢救室门口已经有好几个钢铁厂熟悉的人在那边等着呢。
“还在抢救,不过听医生说送来的及时,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的,只不过其他就说不准了,而且这都好几个小时了,还没有出来呢。”说这话的钢铁厂的一位车间主任,就是他发现文厂长晕倒然后立马喊人把文厂长送过来的。
“刚刚我来的时候听人说文厂长是脑溢血,医生说这种病严重吗?”乔秋生,沉声继续问道。
“感觉挺严重的,刚刚我还拉着一个医生问呢,那医生说这个病好像是因为什么高血压引起的,还有其他我都听不太懂的词。
不过医生说的有什么后遗症我听清了,说是有瘫痪的风险呢,说话也会受到影响,到时候就算抢救情况好,也得修养个至少一年半载情况才能好转呢!”车间主任叹着气说道。
乔秋生没有再继续说话,站在一旁的乔竹芳上前握着阿哥的手说道:“咱们不走,咱们就在这等着,说不定文厂长吉人天相,情况没有那么严重呢?咱等里面的医生出来再问问。”
乔秋生反握了回去,同时点了点头,“嗯。”
另一边,乔和平、何英英带着何成文、何成梁两兄弟骑自行车很快就到了何家村,路上有人看到他们,上前像看热闹的一样说道:“何成文、何成梁这是被城里的厂给辞退了吧?听说城里在搞什么‘精简’,让那些农村来的都回老家去,这不就是辞退吗?
哎呦,这才当了三年工人就回来了,果然,不是城里人就吃不了那口饭,还是回来继续跟我们一样种地是正经,不过这在城里呆久了,还会下地干活吗?”
何英英早就知道两个侄子去城里当工人,村里肯定有人眼红,心里估计一直盼着成文、成梁不好呢,这种人就是心思坏看不得别人好。
既然他们不要脸能跑过来说这么一番不着调的话,何英英觉得自己也不用看在都是同村人的面子上,给他好脸,她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昂着头冷笑着说道:“你是厂长吗?厂长都没说要把他们两个精简了,你在这几十里外倒是收到了消息了,长了个千里眼顺风耳吗?
我告诉你,别说他们没被辞退了,就算被辞退了也轮不到你们,眼红也没用,有些人就是天生一辈子没有进城当工人的命,也就只能嫉妒嫉妒别人了。”
“我不过是以长辈的身份来关心关心他们两兄弟,又没有别的意思?你倒好,对我这个长辈那么一番抢白,果然是没家教。”那人恼羞成怒的说道。
何英英嗤笑道:“呵呵,我那一番话也没指名道姓啊,就是有些人心虚,上赶着觉得说自己,心里不痛快了?”
何成文、何成梁也没有想到,原来村里居然这么快就知道了精简职工的事,但转念一想好像也正常,城里大大小小的工厂因为政策的原因都在精简,而且他们村里也有两个跟他们兄弟俩一样在钢铁厂当工人的年轻人,消息传回村来也不是那么令人意外。
他们有些懊恼自己的粗心,也不知道这一个星期以来,家里人在家对他们的事有多么担心,幸亏听姑姑姑父的,今天回来了一趟。
把那个人讽刺了一顿,一行人就没有再管了,骑着自行车直往家奔去。他们也是掐好时间回来的,这会儿家里人应该已经下工了,肯定大部分人都在家。
“你们回来啦?英英啊,那个精简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啊?”何大嫂看着小姑子带着儿子回来,心里十分恐慌,生怕儿子是被厂里给精简掉了,现在小姑子是把儿子送回家的。
何大哥、何二哥他们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后,也快步走了出来,这会儿一家人都在担心这个精简的事情,原本还商量着再过两天去城里问问呢。
何英英安抚道:“精简的事是真的,只是还有的磨呢,你们别太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再等等看说不定就有好结果了。”
何大哥何二哥他们听到这个回答,哪里还听不出这里面的意思来,估计情况是有点不妙了,成文、成梁可能真的得从城里回来了。
只是这会儿他们也舍不得给儿子压力,只是道:“那就好,实在不行回来也没什么的,之前你们交给家里的工资,都给你们存着呢,盖房子娶媳妇是够了的,不能继续当工人也没事。”
乔和平也上前安慰道:“反正大哥你们都别太担心了,这会儿还在动员呢,也没有说什么强制回去,指不定最后成文、成梁能留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