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狗休要张狂!”
一声暴喝响彻四方,刺向徐晃的那将为之一惊,驻马四望,很快便发现数百步的荒野之上,赫然有一队兵马正在疾驰而来,其中为首一人,不过二十出头模样,却是颇为英武,他以长枪指向自己这边,显然方才那声暴喝便是出自他口。
这将领看了看他身后的兵马,最多不过七八千人而已,顿时哑然失笑。
“哈……哈哈……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儿,带着这些许兵马,也敢来送死?便是斩你,也不过徒费力气罢了,快快离去,免得自寻死路。”
然而,那人对他的这番话,却是置若罔闻,依旧来势不减。
这名大将登时怒气上涌:“好个不知死的愚夫,既如此,某家先宰了你也不迟。”
他提枪策马,迎了上去。
公孙恭一见这陡生的异变,眉头微皱:“此乃何人?区区几千人马,怎敢来与我作对?”
不过疑惑归疑惑,他自恃兵强马壮,也并没有将对方放在心上。
然而,紧跟着发生的事情,却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两员将领眼看便要冲到了一处,那年轻将领身后跟来的几名士兵,忽然同时取出一把短弩,对着公孙恭麾下那武将便射出了数十支利箭。
那将如何能料到对方会有这一招?措不及防之下,纵然如何拼命闪躲,身上还是中了几箭。
“哇呀……”
他疼痛难忍,正要去折断那些弩箭之时,那年轻武将却已冲到了面前,举枪便刺。
“啊……”
枪头从那将胸膛穿心而过,这年轻将领抬腿往枪杆末端便是一脚踢出,巨大的力道,让这杆长枪直接穿透对方身体,从后背飞了出来。
那年轻将领策马绕到对方背后,伸手一抓,便将自己的长枪取了回来。
“徐将军……”
他快步来到徐晃身边,纵身跳下马背,扶住了徐晃。
“徐将军,您怎么样了?”
徐晃原以为自己必死,不想却又莫名获救,无力地抬起头,看了看来人。
“足下……足下何人……”
“末将乃公孙瓒将军麾下,渔阳郡泉州县县令,田豫,田国让。在下昨晚听闻我家主公在草原遭遇轲比能伏击,便星夜兼程调集六千兵马赶来救援,不想斥候探得徐将军与牵将军在此与敌军交战,特此来助将军一臂之力。”
徐晃连续咳嗽了几声,手颤颤巍巍地指着一个方向。
“扶我去……去看……看看牵子经……”
田豫不敢有违,赶忙扶着他,小心翼翼往牵招那边走去。
徐晃跪在地上:“子经……咳咳……子经……你醒醒啊……”
田豫看牵招如此惨状,整个人扑在一名鲜卑将领的尸首之上,身上多处伤痕,手中还握着剑柄,而剑身全部刺入了那鲜卑将领的胸膛之中,当即便猜到了彼时那壮烈莫名的情景,不由心生敬仰。
“牵将军真当世豪杰也。”
他伸手探了探鼻息,随后神色一喜:“徐将军莫急,牵将军还有呼吸,虽然微弱,却并未死去。”
徐晃闻言,惊喜无比。
“当……当真?咳咳……”
他这一时激动,一口气喘不上来,顿时剧烈咳嗽起来。
“快……快退兵……敌军有……有备而来,我军连日赶路,多……咳咳……多次血战,不可……不可力敌……退兵,缓图大计……咳咳……”
田豫看了看周围的战况,虽然有自己六千兵马加入,对方初时没有防备,倒也被杀了一个措手不及,可是此刻却已缓过神来,区区这六千人,根本于事无补,敌军还是迅速压了过来。
“徐将军说的不错,末将这便掩护二位将军撤去蓟县,与我家主公汇合。”
田豫将徐晃和已经昏迷的牵招都扶到了二人各自麾下将领的马背上,随后他亲自指挥六千兵马殿后,迅速向后撤离。
“兀那汉将,休逃,看斧!”
一员鲜卑将领看牵招徐晃都被送走,如何能放?这两颗人头,每一颗都值五百金,简直是如同一颗金玉铸就的人头一般。
田豫本就心中不爽,这些胡人暗算自己主公不说,如今还将两位朝廷大将伤成这般模样,当真可恶至极。
“好个不知死的胡狗。”
他长枪一抖,挡住了对方的大斧。
这时,公孙恭领着兵马,又压了上来。
“徐晃,牵招,休走,你二人首级,我公孙恭要定了。”
公孙恭快马加鞭,转眼间便要追上徐晃等人,田豫顿时急了起来。
“公孙小贼……”
“汉将莫逃!”
那鲜卑将领死死缠住田豫,让他根本难以分身去救徐晃二人。
这时,一个人影陡然冲了过来。
“胡狗受死!”那人虽未骑马,但脚步却是极快,田豫和那鲜卑将领厮杀正酣,待发现他时,这人已然冲到了两人近前。
鲜卑将领正要挥斧去劈他,田豫却又一枪刺来,他无奈之下,只能先行抵挡田豫。
田豫见来人乃是一个十仈ji岁的少年,身穿汉军制式铠甲,一杆长枪竟然是通体钢铁铸就,而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