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九月,还有四个月便是新年,如此,臣稍后便拟旨,分别送往雁门和中山,好教他们早早准备。”
刘赫微微点头道:“文若自去办来便是。”
他说完之后,便埋头批阅奏章,却见荀彧并没有离开,而是一副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文若还有事要说?”
荀彧想了想,最后还是开口了:“陛下可还记得数前处斩了那郭乔之后,百官的反应?”
刘赫不知他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
“百官的反应?除了郭乔等被杀的五人长辈进宫哭诉喊冤之外,朕没留意百官还有什么反应。自那他们被朕训斥一顿,责令他们回去对家族子弟严加管教之后,这许多时过去,万事顺遂,连他们的父母亲人,也再无任何异议,何况百官?文若难道听到了什么风声?”
荀彧说道:“并非臣听到了什么消息,只是臣觉得,其中太过蹊跷。将他们五人处斩,虽然符合国法军纪,然而朝中法纪败坏,已非一,诸多家族,早已习惯了横行无忌,正如当初陛下和皇后娘娘,在南城粽子店所遇的汪氏子弟一般,怎会将法纪放在眼中?如今五人横遭此祸,诸多家族竟然能这般忍气吞声,臣以为十分不寻常。”
“臣也附议尚书令之言。”荀攸也站了出来。
刘赫却是大笑起来。
“哈哈……二位卿多虑了。如今朕定鼎中原,朝中军政大权,皆由朕一手掌控,非昔桓灵二帝时可比。这五人犯国法军纪,有此下场,乃是合合理。朕当然知道,诸多家族,不会如此轻易就心服口服,可他们纵然心有怨愤,又能如何?退一万步说,即便他们之中,有人胆大包天,妄图勾结外敌,里应外合,颠覆朝纲,难道朕还会惧怕不成?”
两人一听,虽然并不赞同,却也找不出什么理由来继续劝服刘赫,因此都不再说话。
转眼之间,中秋节来临。
在这个年代,中秋节还不是什么特别盛大的节,有人过,也有人不过,然而刘赫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对这个能够放长假的节,自然是一直铭记于心,这一,他照旧让张妤在后宫准备好了糕点茶水,白天早早忙活完了政务,就去后宫与家人团聚一堂,尽享天伦之乐。
然而,就在这一夜的喜庆之后,第二天一早,一个爆炸的消息传入了宫中。
“到底怎么回事?”刘赫神色十分难看,他一边快步向书房走去,一边对跟随一旁的荀彧和荀攸问道。
荀彧紧随左右,躬回道:“伪帝刘焉,突然大肆封王,除了刘氏宗室的刘表、刘繇和刘备分别被封为楚王、吴王和齐王之外,连孙坚、曹、公孙瓒、焦和这些外姓之人,竟然都得以封了郡王。”
“孙坚受封庐江王,曹陈留王,公孙瓒北平王,焦和济南王,孔融北海王,陶谦彭城王,朱儁老将军之子,交州刺史朱符也被封为南越王,甚至于连他们的子嗣,都被封了县侯的高爵。”
“这老狐狸疯了不成?”刘赫破口大骂。
“祖宗明训,非刘氏子孙不可封王,这老贼是要自绝于我刘氏宗族之外么?”
荀攸急忙说道:“刘焉必定是看张任在凉州大败,益州北伐之路已被阻断,因此狗急跳墙。他自知若继续这样下去,不出两三年,定位朝廷所灭。这等时候,他哪里还顾得上祖训,与其到时被诛灭九族,不如放手一搏,以此王位来拉拢诸侯相助于他,与陛下抗衡。”
说话间,三人已经来到了御书房之中。
“诸侯有何反应?”刘赫双目透着寒意。
荀彧说道:“青州刺史焦和,北海太守孔融,徐州刺史陶谦,扬州刺史刘繇,当时便将益州使者斩杀,并昭告天下,忠心于陛下,与益州刘焉势不两立。刘表与刘备虽不曾接受册封,却并未杀死益州来使,亦未曾叱责刘焉。其余人等,至今尚无表态,可谓是墙头草两边倒。而兖州曹,更是发檄文攻讦陛下,说您……”
“朕恕你无罪,快说!”刘赫已是十分不耐烦。
“遵旨。曹檄文中说,陛下本乡野匹夫,胆敢欺凌幼主,谋夺神器,擅杀忠良,实乃大汉第一……第一佞,天下人当共诛之……”
“可恨!”刘赫盛怒之下,一掌拍出,竟然直接将面前的御案生生拍断。
“还不止于此。白马羌、钟羌等近二十个羌人部落,以及鲜卑轲比能,辽东乌桓王,皆相应逆贼刘焉,指责陛下残暴,杀害其无数部落子民,纷纷起兵反叛。朱符当场严词拒绝益州来使,却遭当地土著士族暗算而死,交州大族士氏一族当代家主士燮,宣布自领交州,接受册封,随后起兵十万,囤于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