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场考校结束,军心振奋,军中很快又平静下来,只是众将士的操练更加勤奋了。
然而,刘赫的心情却一直平静不下来。
虽说他已经决定,暂时对中原局势采取观望姿态,可是这心思总是难免日夜牵挂着。
派往洛阳潜伏的飞鹰卫,还有带着赵忠回洛阳的两名飞鹰卫,每天都会传消息回来。考校结束之后的第六天,刘赫就接到消息,说宫中巨变,大将军何进入了宫门后就再也没有出来,不多久之后,在外等候的一批甲士,在两名将军模样的人的带领下,悍然闯宫。
随后不到一个时辰,几个宦官模样的人,在一群士兵的护卫下,劫持这两个孩童,匆匆从后宫逃离,而那两名将军也随即率军追杀,一直追出洛阳城北门之外。
信的内容到这里就结束了,刘赫反复看了几遍。
“看来历史果然是要重演了。飞鸽传书从洛阳到雁门,也得一天时间,看来这何进应该是昨天死的,那两个将军模样之人,应该便是曹操和袁绍了。信中既然只提到他二人出城追杀,而没有提到结果,那张让至少昨天还没死,也不知道曹操他们今天是否有追到这些阉贼,还有赵忠那边不知道是否顺利啊。”
刘赫取出火折子,将这密信烧毁。
“如今何进已死,只要此计成功,袁氏和世家一党,也必遭重创,届时这三大势力,非死即残,我再举先帝遗诏,得万民拥护,届时率王师出雁门,看天下谁能挡我……”
就在此时,洛阳城西北侧,黄河河边。
此地的黄河,比起朔方郡,更显辽阔雄伟,波涛汹涌,河水咆哮着,朝着东方激流而去。
一行人,行色匆匆,风尘仆仆,似乎正在逃命。
为首的有九个人,都是一副宦官打扮,正是张让等人。
其中一名中常侍不断回头看着。
“张让啊,歇歇吧,我看何进那些党羽,一时也找不到我等。陛下和陈留王年幼,可经不起如此折腾啊,他们二人可是我等的护身符,万不可出事啊。”
张让看了看身后确实没有任何追兵的影子,便都到一旁的马车边,掀起了帘子。
里面两个唇红齿白的孩童,一见到张让,马上吓得抱在一起,满脸惊惧之色,尤其是那个身穿龙袍的少年,更是眼泪差点要吓出来。
张让走了开去,恨恨地叹了口气。
“太渴了,可还有水?”
一名满面尘土的护卫跑了过来,递过了水囊。
张让忙不迭地接了过来,打开塞子,“咕咚咕咚”就喝了起来,却没发现身后那几十名士兵都在用渴望的眼神盯着他。
刚喝了没几口,水囊就已空了,张让使劲抖了抖,随后十分气愤地扔到了一旁。
“可恶,可恨!那袁绍也就罢了,曹阿瞒此子,乃宦官之后,竟然不助我等,反与何进一党,他若肯相助,我等何至于有今日!”
另一个中常侍走了过来,满脸绝望地说道:“唉,早知今日,便不该这般心急要杀何进,原本依计行事,与那雁门刘赫内外呼应,大事不愁不成,可是如今……唉……”
“段,你这是何意?当时听闻何进准备动手诛杀我等,虽是我提议先下手为强,可是汝等也都是应允了的,眼下事败,便要将罪责推到我身上不成?我可不是蹇硕!”
“郭胜,你当时说得这般情势危急,根本不容我等不答应,如今怎得说起这些推卸责任之语……”
“你……你欺人太甚!”
一群人顿时吵嚷起来,把本就心烦的张让吵得更是心绪不宁。
“都什么关头了,还吵什么!”
张让只觉得现在是心烦意乱,无比绝望。
“为今之计,只有渡过黄河,想办法前往雁门,与赵忠汇合。我等手中有陛下和陈留王,借那刘赫的大军,挥师南下,仍有一线生机……”
这句话让众人看到了希望,不过很快就有人提出了疑问。
“只是我等没有渡船,这周围也不见村落,黄河如此汹涌,如何渡得?”
这本是个再正常不过的问题,只是张让如今已近情绪崩溃的边缘,只这一个寻常提问,就让他顿时怒极疯狂。
“没有渡船便去找!找不到便就地伐木,这都不会,要汝等何用!废物,尽是废物!”
被他辱骂的几个护卫,脸色有些难看起来,其中一人站了出来,说道:“中常侍何必生气,我等冒性命之危,护送几位至此,已是仁至义尽,今日局面,又非我等过失……”
这下可把张让给气坏了,他拔出了宝剑就冲了过去。
“逆贼,你敢如此对我说话,我砍了你!”
段等人赶忙拦住了他,好说歹说,才让他罢手。
“还不快去找渡船!”
段回头对那些护卫喝了一声,那几十名护卫虽有些不愿,但还是走了开去。
这几十人走了一圈,当真是“远不招村,近不招店”,没有半个人影,一行人在一片小树林中碰头,个个唉声叹气。
“这些阉贼,平日里祸国殃民也就罢了,现在落魄至此,还敢嚣张,惹毛了小爷,直接拿他们人头去见袁、曹二位将军,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