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我母亲虽然没有明明白白的讲出来,但很显然,她那轻飘飘的三脚落下去,伴随着天盘祭祀塔的崩溃,整个黄泉水牢最核心的生门关键处已经破碎掉了。
这时候,我们头顶上方的血色光幕一下子开始变得黯淡了起来,画面也开始一点点的扭曲了,不出意外,恐怕很快就要崩溃消失了,毕竟那光幕是天盘祭祀塔投射出来的,可能是天盘祭祀塔与黄泉水牢之间搭建起来的联系通道。
正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眼下这天盘祭祀塔都已经破碎了,那光幕自然也就没有了根源的能量供给,联系通道自然是要关闭的。
在光幕彻底消失前的最后一瞬间,我看到黄泉水牢里囚禁的那些囚犯身上的禁神符文一下子黯淡一下,那披头散发的老人是最先脱困的,他应该被关在这里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衣衫褴褛,整个人的状态非常非常的糟糕,在黄泉黑水中浸泡的时间久了,就连一些生命特征都已经开始发生变化了,整体的进化趋势和鬼府散人有的一拼,不过身上保留的人的特征还是比较多的,身材和正常人差不多,但是面部特征开始有点像鬼府散人的模样了,整个的形
象定格在了人与《指环王》中的“咕噜”之间,身上糅合了二者的特点,看着更加的丑陋,比鬼府散人还要丑陋的多,完全就一怪物。
他身上的禁神符文是最先失效的,估计也和他被关押的时间有关系,禁神符文毕竟也会流失一定的力量,我只看见他双手一撑,手上的镣铐就直接被拉断了,然后他仰头狂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两行血泪就从脸颊上缓缓淌落,狂吼道:“等着一天等的我都已经忘记了时光,今天终于脱困,来吧,孙子们,咱们干一场!”
说完,他一拳将牢笼打碎,当场整个人就冲了出去,直奔着那些黄泉水牢中的阴兵就扑杀了上去。
与此同时,更多被囚禁的修炼者脱困,犹如疯虎一样冲了出去。
这就是我通过头顶上的血色光幕看到的最后的场景,之后,血色光幕扭曲,一切轰然破碎,不复存在了,只有那些修炼者的怒吼声犹在我耳畔激荡,堪称荡气回肠四个字!
“简直是一群战斗疯子,这一次怕是有好戏看了。”
老白在一边幸灾乐祸的说道:“看到那凶残的小眼神没有?我估摸着那些差点干死咱们的阴兵这回有热闹看了!”
“还有一批东西没有加入战斗。”
曹沅沉声说道:“那些蛇人!如果它们不加入战斗的话,留在这里始终是个祸患!”
“会加入战斗的。”
鬼府散人冷笑道:“黄泉水牢的机关已经被破解掉了,那些蛇人可以自由活动了。它们是非常凶残的太古生灵,在酆都大帝的手段下沉睡了无尽的岁月,如今一下子醒来,肯定是饥肠辘辘的,你难道没看见它们看咱们的眼神?简直是疯了!一群饿疯了的野兽,闻着黄泉水牢中那些修炼者的肉味,你说他们可能会不出来?要我说,恐怕现在它们可能已经加入战场了,到时候就是三方会战,势必极其惨烈。”
“然后咱们来个坐山观虎斗?我喜欢…”
白无敌在一边乐,说道:“哎,诸位,反正咱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来赌一把?谁输了脱了裤子黄泉黑水里面游泳抓硕鼠!”
无聊!
我无语的看了白无敌一眼。
我母亲与他是旧识了,当初有过一定的交情,说起话来也不顾忌,当时就说他:“白无敌,二十年过去了,你还是没有长进啊?好歹也是前辈高人,真是把前辈的脸都
丢光了。当年我嫁进葛家的那天,杀机四伏,就你在饭桌上一个接着一个的黄段子讲,在葛家你是一点都不装了,当时就觉得你平日间装的道貌悍然,实际上猥琐在了骨子里!可我实在没想到,到现在更是鼻涕往眼里流,越活越回去了,段子手的本色一点不改不说,修为没长进,节操倒是越来越没了,一转眼都开始和我儿子混成一堆,继续没羞没臊!”
“嘿,人活着嘛,不就图个开心?你还别说,跟你儿子一辈儿处,还真就挺开心,年轻知道不?这活力是能感染的,你不懂,我现在就感觉自己朝气蓬勃,有时候都琢磨着杀到‘大保健’,大吼一声长锋依在,血战它个三天三夜呢。”
老白更没下限了,反而不要个逼脸的跟我妈开起了玩笑,看的我差点没冲上去吊打他,结果这货一点都不会看脸色,瞧着我妈已经面色不好看了,最后还咧着个大逼嘴凑上去问我妈:“要不我回头喊您一声阿姨,求罩?”
这回可算惹急了我妈,在他那逼脸上直接一巴掌就给他拍到了地上,这货这才消停了下来。
然后我妈冷笑着说道:“其实结果不用猜,我算了,黄泉水牢中目前至少还有八百修炼者活着,道行最低的都是天师,绝大多数都是大天师,这样一股力量凝聚起来你
知道意味着什么吗?而且,他们已经不再是活人了,在黄泉水牢里面囚禁了这么久的时间,他们可不像是红尘中挣扎的武人。红尘中的武人少了锐气,尤其是一些高手,被人捧得一身傲气和臭毛病,习惯了荣华富贵,也迷恋着那些,一个个贪生怕死,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空有修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