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争执到最后,其实还是为了解决争端。
比如,我和青衣。
从始至终,我们都不是有血海深仇的敌人,我们只不过在选择上有了分歧而已,所以我来了。
不管如何,我都应该来这里一趟。
关押青衣的地方黑漆漆的,真说起来,好像废弃了很多年了,其实是咱们国家建国之前的东西,以前是用来关押革命人士的地方,还有另外一个不大光彩的名字叫——渣滓洞!
读过中国近代史的人,相比这个时候已经知道这座黑黢黢的牢房是什么地方了,这种地方实在是说不上光彩,我没想到青衣和云中子竟然被转移到了这里,那一夜血拼之后,我因为心里打心眼儿里有点抗拒去想青衣的问题,所以这几天来一直都是嘱咐人别饿着他们,还真没有亲自来看看,就记得有一次杨老伯说村民情绪激动,原来的民房里已经不再适合安顿青衣他们了,怕出什么岔子,于是就跑来想向我申请转移青衣他们,我当时觉得在理,经过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以后,杨建国似乎成了大杨村最敏感的一个话题,非常容易就会触及这个雷区,青衣他们作为当时反对我的人,继续留在村子里已经不安全了,于是我就答应了杨老伯的提议,没想到
杨老伯竟然把青衣丢进了以前的渣滓洞!
虽有冲突,但我从来不否认他是我的兄弟这一条,即便是现在,我也从来没有否认过这一条!
想想,在这件事情上我确实是做的有不对的地方,毕竟说什么,也不能把两位天师关进渣滓洞!
我是抱着愧疚的心思缓缓走进关押他们的地方的,里面散发着一股子腐朽的味道,就像是封闭了很多的年的空间刚刚打开以后里面的味道一样,绝对说不上好闻,除了门口守着两个大杨村的百姓以外,这里就再没一个人了,我走进去以后,脚上穿着的厚重军靴在狭窄悠长的甬道中留下一连串沉闷的响动,最后终于在一件紧紧关闭的囚室里透过铁门上的下栅栏看到了他们。
青衣和云中子两个人就安安静静在囚室里盘腿打坐,一言不发,盘腿坐在地上,犹如磐石一样,大有一种天塌下来都岿然不动的架势。
“小哥儿,他们每天都是这样,没事的。”
看守这里的村民也跟着我进来了,在一旁压低声音和我说道:“虽然这地方不行,但杨老伯说了,这里最起码安全,到现在还余怒未消的乡亲们不会来这里找他们,这些天我一直都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不过他们也就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会过来吃饭,其他时候都是这样的在那里盘坐着,一动不动,连个屎尿都没有,还真是奇了怪了!”
有屎尿才怪…
我心里嘀咕了一句,道门的人打坐,那个时候身心空灵,所有吃到肚子里的饭都被分解成精气吸收了,总归那是一种非常玄奥的状态,有时候盘坐在那里半个月一动不动的高手都有,和普通人不一样的,真要是一会儿尿急了,一会儿屎憋坏了,就他娘的跟懒驴上磨似得,啥都没,就屎尿多,那他们还修炼个屁啊,有这些就够支应的了!
看来,青衣和云中子的心境倒是没有乱,被关在这地方仍然能潜心打坐修道。
不过,这看守的村民这么一说话,也惊动了青衣和云中子,当下两人就从打坐的状态中退了出来,缓缓睁开了双眼。
四下的环境黑黢黢的,几乎没什么格外明亮的光,可即便是在这种环境,我还是清晰的捕捉到了青衣那双犹如黑宝石一样明亮的双眼,他也在通过铁门上的栅栏看着我。
四目相接,一时无言。
曾经的我们,是多么要好的挚友啊!
终究,我们还是因为信念和追求不同,关系出现了无法修补的裂痕。
我们都没错,只是命运弄人!
此时相见,我的心里要说不复杂那是不可能的!
“葛家小子,你终于肯现身了?”
青衣不说话,但是云中子可按捺不住了,当时就蹦了起来,冲到了铁门前,恶狠狠的怒视着我:“凶威你也逞完了,现在可以放我们出去了吧?还是说你小子真的准备把事情做绝了,连同着我们两个人你也准备干掉!”
干掉?
我苦笑了起来…
你以为我是不敢么?
我只是不忍、不愿、不想!!
因为…这中间有个青衣!!
虽然我们有了分歧,但也是对事不对人,要我仇恨他,我永远仇恨不起来,我不会忘记当初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是他在尽心尽力的帮我,我葛天中的良心又没有被狗吃了,当了那么久的兄弟,就算是石头放在心窝子里也该焐热了吧?我至于对他下毒手!?
且不说这一次的事情还不至于让我们的走到生死相向的地步,真走到了那地步,青衣的却邪剑不砍在我的身上,我的百辟刀就绝对不会沾他的血!
总而言之,一句话,他不动我,我绝对不做第一个下手的人!
云中子…真是把我想成了一个心思阴狠的枭雄了,可我他妈就一狗熊,如果他们不逼我,我不至于在那个大雨滂沱的夜里忽然悍然发起事变,血染中条山!
可事情摆在这里,我也懒得去解释那么多,对我而言,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