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气加重,半夜忽然门被敲响,这绝对没什么好事!
“开门吧!”
花木兰咬了咬牙,沉声道:“这么重的阴气,想来道行不浅,怕是跟天师索命天师都没辙,如果它真的是要害你,完全就闯进来了,这半夜敲门,怕是有事求你,不如先放进来看看情况再说。”
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我点了点头,看了张博文一眼,缓缓道:“鬼类大都怨气极深,不容有任何冲撞,要不然就会被惦记上,你最好管好你的嘴,一切看我眼色行事。”
张博文这家伙性子耿直,典型的武夫,嘴上没个把门儿的,热血一上头就容易上去拼命,我不嘱咐一下还真不放心,看他答应了才长长呼出一口气,过去开了门。
门一开,一颗带着青皮小帽儿的脑袋一下子就从门缝钻了进来,脸煞白煞白的,上下嘴唇殷红如血,咧着嘴对我一个劲儿的笑:“在下三秦说书人,这位小先生要听故事吗?”
这台词好熟悉!
我一愣,总觉得眼前这场景似乎在哪里听过,一时间不禁愣在门口仔细想着。
“先生,要听故事吗?”
这时,那颗从门缝里钻进来的脑袋又一次问了我一句,不过这回口气已经不如上一次好了,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一股冷飕飕的阴风瞬间袭向了我,冻得我当时就浑身一哆嗦。
也许是被这阴风冻得,我一下子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终于想起在哪里见过这样的开场白了。
那是我家里的一本藏书,类似于蒲松龄写的《聊斋志异》,主要写的就是一些民间的异文奇录。那本书里面记载着一种叫做说书灵的鬼东西,这种东西自称三秦说书人,因为在古代,说书人里面只有三秦故地最多,也就是现在的陕西那边,全国各地都有陕西说书人出没的身影,类似于西方的吟游诗人。
这说书灵生前就是个说书先生,只不过因为生前没人爱听他的故事,郁郁不得志而死,于是死后便到处抓人让那个人听他说故事,一听就是三四天,在这段时间里,他会招待那个人,也会报答那个人,但若不听,他便会掐死那个人,把尸体放在怀里,继续讲故事,一直到这个人就剩下一堆骨头为止才会离开,寻找下一个目标!
先生,要听故事吗?
那本书里记载的说书灵最开始的时候总是以这种方式问被它选上的人。点头,那么恭喜你,你将成为说书灵的座上宾,接下来的时间一直都要听它说书;摇头,
那么它当场就会掐死你!
这种脏东西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不是阴魂了,就是一道执念久久不肯散去,最后形成的一种特别的灵体,因为执念太深,比厉鬼都要深,所以它也远远比厉鬼要可怕的多,阴气极重不说,除非让它完成心愿执念消散,否则就算是天师都打不散,因为它本就是执念所化,就算是打散了执念不去还会再一次形成,而且还会没完没了的纠缠那个敢对它动手的人,直到对方死亡…
我盯着那颗离我很近的脑袋,反应过来这是说书灵以后,脸上连忙挤出一丝笑容:“能有幸听先生说书那简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说着,我连忙开了门!
果不其然,我一答应要听它说书,这说书灵脸上顿时又露出了笑容,缠绕我的阴风也一下子散去了,这玩意连忙跻身从门缝里面钻了进来。
我这才看清它穿着的是一条藏青色的马褂,头上戴着青皮小帽,背后有一条大长辫子,一看就是清朝时期说书人的标准打扮了,只不过它的马褂上到处都是补丁,看着相当的寒酸,怕是生前也不是特别好过,这身衣服约莫是死时所穿,死后执念化成厉鬼,故而在其身上显化。
说书灵这一进来,顿时就一个劲儿的对着我拱手作揖,说道:“还请几位稍坐,在下的故事比较长,还得为几位客官准备点儿吃食,几位客官一边吃一边听故事,岂不更好?”
我连连点头,扭头对着花木兰和张博文就使眼色,让他们坐过来。花木兰和我心意相通就不用说了,一下子就猜着我八成是知道这东西是啥了,所以很干脆的就坐了过来,倒是张博文这货满头雾水,苦笑着指了指自己胸口,说自己正在养伤呢。
我用嘴型和他说——“去你妈的吧,都这节骨眼儿了你还管自己的伤口?不想死就赶紧给老子过来!”
说完,为了给他打打气,我二话不说直接坐在了床上,屁股上的伤口受到迫压登时就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一股热乎乎的液体已经冒了出来。
我知道,伤口出血了。
可是没办法,我这么做也不是为了找虐。在古代,别人说话的时候你得正襟危坐的听,这是表示尊敬和礼遇。这说书灵死了以后执念还那么深最后化成这鬼东西,显然是生前不光说书没人听不说,还四处被人嘲讽、排挤,要不然至于执念那么深一定要得到别人的认可吗?说起来也是可怜人,我这要是趴在床上听,那绝对是对它不尊重,万一刺激到他生前最愤恨的点上,那这故事我也别听了,指不定现在就得被它掐死!
张博文一看我都这样了,也只能跟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疼的龇牙咧嘴的,过来眼巴巴的坐在了我身边,花木兰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