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又从己的马车里取皮毛和几套被褥,分发给他御寒。
“将军,那您呢?”士兵见他将马车都快搬空了,连忙上前阻止道。“您是留着己用吧,我没事。”
临渊摇了摇头。
他道行军时携带的帐篷很薄,这样乍然而来的风雪,是会冻死人的。
“马车车厢比你的帐篷厚,我用不上。”他说。“赶紧拿上回去歇息,明一早要赶路呢。”
那些士兵推辞不去,又见临渊在风雪里站得笔直,一点不见冷,便千恩万谢地抱着他给的御寒之物,钻进帐篷里去了。
眼看着他都歇下了,临渊打了个冷战,在原地飞快地跺了几下脚。
冻死啦!
他又不会铜墙铁壁,然会怕冷。只是他道那群士兵待他向来诚惶诚恐,他若不装作不冷,那些人肯定不敢要他的被褥。
临渊抱着胳膊,缩起肩膀,匆匆转过身去,飞快地就要往马车上跑。
没有被褥过这一夜确实有些勉强,但马车究竟是能挡些风的。一会儿他看看座椅是否能拆,怎么也能捱过这一夜……
就在这时,停在他马车旁的那辆车推开了门来,打起帘幔。
车中有微弱的灯火,暖黄色的,在冰冷的雪夜中看起来尤其温热。
接着,车厢里的那人躬身踏过车沿,伸手便一把握住了临渊的手臂。
冻木了的临渊吓了一跳。
他抬头,便见是赵璴,金兽面具下看不见神色,只能觉到他握着他的那只手平稳而有力,不由分说地将他朝车上拽去。
临渊想拒绝,但是车上那盏灯看起来实在太暖和了。
他被冻得发晕,晕晕乎乎地便被赵璴拉上了车去。
商贾的马车形制不大,刚一入内,临渊便觉被逼仄空间中赵璴的气息包围了。
他似乎晕了。
而下一刻,柔软温热的一大片皮毛包裹住了他。
很暖和,软得临渊头晕目眩。
那人是赵璴,拽起车上的皮毛将他整个裹了个严实。
甚至为了让皮毛牢固地包裹住他,他的胳膊隔着皮毛,将他严实地环在了怀里,乍然看去,像是他将那块皮毛与临渊一起抱住了似的。
“冷吗?”关上车厢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临渊听见赵璴的声音就在耳边。
他的气息仍旧是冷的,但临渊在外头冻了太久,以至于那气息落在他面颊上时,像是温热而柔软的桂花酿。
临渊摇了摇头,想说不冷。
可他恰在此时转头看向赵璴。
暖黄的烛火照在他的金兽面具上,隔着面具,赵璴的一双眼离他很近。
临渊似乎脚下一空,掉进了那双眼睛里。
他说不话了,脑袋里也只剩下了一个念头,一个很奇怪的念头。
赵璴真的很好看。
他甚至……不看赵璴的脸,都开始觉得他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