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蛊虫虚弱的伏在还在跳动的心脏上,被抓入金笼子中,它微弱的发出吱吱的鸣叫。
“有劳长老。”齐景行恭谨道。
桑杰接过侍者送过来的帕子,随意的擦了擦手上的血,脚下是双双已经殒命的婉儿和纪祚。“此番能将纪祚瓮中捉鳖,少主功不可没,何来有劳。”
齐景行笑着敛眉,他瞥了一眼纪祚。
“能为法王尽力,便是万死也合该是我等的福分。”
“如今五柱国内少了一柱,不知少主有何打算?”桑杰随意的将帕子扔到侍者怀里,径直走向座位坐下。
“人已经安排好了,是纪祚兄弟家的庶子。”齐景行坐在桑杰一侧。
桑杰了然点头,话锋一转。“龙笛可有下落?”
当日齐景行连忙折返回洞穴,桑杰跟在身后,穴内如之前的情况如出一辙,帝茧干瘪,倒像是人柱帝皇吸收了祭品,入了轮魂。
除了法王,没有人见过这一代的帝皇。
但据教内记载,帝皇乃蛊中龙魂,是以相貌多半是人面兽身。
而若要知晓帝皇下次会出现在哪一方祭台,便需要大祭司献祭引导。
算算十余年间,这已经是帝皇第三次入轮魂。
“我怀疑龙笛可能落入了赫连幼清手中。”齐景行道。
龙笛向来以每一代的少主嵌在胸口,以心头血喂养。而以当时宇文成康先后变化,对方怕是早就存了死志。
但作为宇文成康影子多年的胞弟,齐景行可并不觉得对方会甘心为他人做嫁衣。
比如看似与宇文成康剑拔弩张,实则却最有可能让对方将龙笛‘拱手相让’的赫连幼清。
“等等,你的意思是说齐景行应该已经怀疑到你头上了?”另一边,从赫连幼清手中接过顾岐的顾文君正费力的将奶团子抱住。
叼着奶嘴玉蝉的奶团子顾岐抗拒的厉害,顶着一张无甚表情的脸,在察觉自己从赫连幼清怀里离开后,便已经睁开一双重瞳死死地凝视着眼前放大的顾文君。
“以宇文成康的性情,他明知背腹受敌,便是想要合作,也未曾不想让我和齐景行两败俱伤。”赫连幼清拿起一道密折,她说着却半天没听到顾文君的声音,好奇望了过去,就瞧见心上人正同自己的弟弟大眼瞪小眼。“你在做什么?”
“如你所见。”顾文君表情无辜。“小七似乎除了你并不喜欢和他人接触。”
关键是玉蝉就被这奶团子当口粮咬着不放。
赫连幼清摸了摸七皇子的头顶,引来小团子伸手要抱。“小七乖,让你姐夫抱着你好不好?”她轻声说着。
被顺了毛的奶团子仍顶着那张寡情的脸,到底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安稳坐在顾文君的怀里,这多少引来顾文君的好奇。“他能听懂?”
“七弟虽年小,又不是心智不全!”赫连幼清嗔瞪了她一眼,不过她似乎又想到顾岐成为人柱重重,眼底快速划过一抹黯然,她偏开身,又道:“龙笛已失,冥教必然不会善罢甘休,或许便是这几日,齐景行那边就该有所行动。”
若说顾文君是在入京后发现齐景行行事有几分蹊跷,那么将对方当做暗卫统领放在身边,明知其居心叵测却又不动声色暗中窥探的赫连幼清却是早早的稳坐钓鱼台。
被顾文君一脸复杂盯着的赫连幼清心情不是很美妙。“你这样看着我作甚?”
“我在想你胆子是真的大。”顾文君道,见赫连幼清神色不解,她直接道:“你既然早就知晓齐景行身份,将他还敢放在身边,还不胆大?”
“看来三十六计世子是没读透。”赫连幼清睨了顾文君一眼。
总不能直接说你引蛇出洞就不怕玩脱的顾世子识趣的就想转移话题,便听赫连幼清又道:“你以为齐景行身边就没有本宫的人了吗?”
这是不开心了。
“我可没这么说,夫人可不能冤枉我。”立马表明态度的顾世子言简意赅的表达,就差没三指起誓,心里却早就暗搓搓的瞎嘀咕。
而怀里叼着奶嘴,双手杵着她的七皇子依旧很抵触的直勾勾盯着顾文君看。
“世子心有七窍,谁知道在你心里又想什么呢?”
世上最了解你的人永远都是你曾经的敌人。
这句话并不作假。
顾世子深以为然。
“话可不能这么说,本世子对夫人的心意日月可鉴,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顾世子信誓旦旦。
“油嘴滑舌。”
而后便得到长公主这么一句似嗔似喜的评价。
苏醒后的奶团子除了对长公主分外执着外,对眼下全新的世界也好奇的很,抬着小手不停的晃,指着窗外的树和偶尔飞过来的燕子。
燕子?
顾文君看着落在自己头顶做窝的小燕子。
也是怪得很,这只燕子有事没事的就喜欢往自己身边凑,不过它倒是想飞到赫连幼清身边,但也不清楚是不是通了人性,被长公主冷眸一扫,那本来还兴奋像是喝了**汤围绕赫连幼清的小燕子吓得颤颤巍巍的飞到了自己的头顶落了窝。
对于突然出现的燕子,七皇子抬手就要去抓,还没安稳的小燕子却像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