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关系不大的判断。即便没有他们叔侄也会有其他人,可如今就只有他们叔侄冒头。就算他们不是“因”,也是俩从犯啊!
这毕竟是不涉及原则的小事儿,秦礼也不跟主上硬争,只是内心对魏城叔侄的印象又扣三分!他叹道:“确实,若无西南诸国待下刻薄,也不会有这么多人走投无路。”
治理越差,走投无路的人越多。
这些人越多,永生教吸引力越大。
永生教扩张的沃土也更广阔。
“三十多万还只是这阵子收到消息的信众,只要第一批信众能站稳脚跟,谋下一块立足之地,西南境内的信众都会响应,届时才叫热闹。”回想化身乌有看到的盟军众人脸色,嘴角弧度止不住上扬。科学证明,笑容不会消失,只会从他们脸上跑到她脸上。
秦礼也有担心。
“信众再多也都是普通人,怕是难成气候,各国派兵镇压,不消片刻就能见效。”
庶民起事极少有成功的案例。
底层出身,稍有成果,便容易被富贵眯了眼睛,继而享受沉溺温柔乡,荒淫无度、凶狠残暴,早早失去了立足的初心。主上常说的一句话便是精髓——屠龙者终成恶龙!
当然,他的主上是个例外。
“能不能镇压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响应庶民越多,荒芜下来的田地越多,西南盟军本就捉襟见肘的后勤粮线供应更加困难,沈棠在开战之前还夜袭让他们其中一个粮仓发芽生霉,算是雪上加霜!
足够这群人喝一壶了。
沈棠看得清楚,但总有人看不清楚。
这些人还不是一个,是一群!
“混账,是谁传这些谣言动摇军心?”当永生教偷他们老家的消息传来,盟军众多首脑都在质疑消息真伪,卢国的人更是悍然起身暴怒。他们瞬间就想到罪魁祸首沈棠。
这个消息必是康国传出来的!
意图十分明显,就是搞他们心态!
“查,派人查清楚!”
不曾想角落幽幽传来一道声音。
“消息若假,不就意味着先锋斥候全被收买渗透?如此,尔等还在这里打什么?”
说话的人是一向不喜欢掺和的公羊永业。
他毕竟是十九等关内侯,无人敢当面放肆,连火烧屁股的卢国众人也忍下了火气。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公羊彻侯明鉴,眼下什么时节?早过了春耕,再有一段时间就能收获,庶民就算生乱也会捱到收割之后,怎么可能现在就被永生教叛徒鼓动?”
公羊永业先是赞同点头:“你这话是有道理,时间是不对,但——将军可有想过一种可能,即将收获的田地跟他们没多少干系呢?”
不是自己的田,怎么糟蹋都不心疼的。
卢国几人都要急疯了。
脱口而出:“怎会没有干系?”
公羊永业似笑非笑看着对方的眼睛,那双眼睛并无悲喜而是一种近乎冷漠的颜色。
他反问:“当真,有干系?”
短短五个字,落在耳中却如平地响雷。
在场不少人都被震得浑身发麻,某种说不出的心虚与后怕蔓延心头。明明只用回应“无干系”三个字就行,某些人想要张口却发现口舌似被人灌了铅水,怎么也张不开。
公羊永业平静补上一刀。
“记得多年以前,西南地界山多水多地少,耕地不多,开垦艰难,每逢飓风季节,水患频繁,作物更难生存。几十年来,情况稍有缓解,但庶民能耕的土地越来越少。”
说是庶民,倒不如说是没房没地的流氓。
为了活命只能一边给人当佃户保证基础生存,一边耗费精力去开垦属于自己的地。
开荒十几亩土地可能要耗费一个家庭一个代人的心血,而掠夺它们却只用耗费几天功夫、一点儿心思。以家庭为单位的开垦土地速度,哪里抵得上本地大族收割的速度?
田地跟庶民无关。
土地的产物自然也是如此。
公羊永业说了大实话,但落在一些人耳中却比烛火烘烤过的银针扎着还疼,仿佛面皮都被撕下来丢在地上踩了几脚。若是普通人这么说,早死八百回,奈何眼前这位能让他们原地死八百回,他们只能将不甘怨毒都咽回肚,更有人觉得心痛不解和浓浓委屈!
扪心自问,他们可不是恶绅之流。
也未曾将人逼到绝路。
他们将名下田地租借给农户,抽取一定比例农产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天底下哪有白白给别人耕的土地?这一部分是租金啊!至于纳多少税,剩多少粮,这与他们何干?
活不起?
该反省一下是不是自己偷懒不够努力!
付出多少努力才有多少回报。
三岁小儿都知的道理,刁民竟不知?
公羊永业见状也不再多言。
永生教信众反叛,这事儿跟别人有无关系不提,反正跟他是没有干系的。要不是这群狗屁倒灶的东西不给人留活路,谁愿意反呢?
罗元看着众人脸色也沉默。
此前说过,永生教不少高层信众就是本地大族出身,他们入教也不是相信教义,纯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