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的香味逸散在整个房间里, 沁满一寸寸空气，浓烈到让人迷。
当李离恍惚回神，就见到自己的手已经放在了兰斯腰上。
手心滚烫, 烫得李离下意识颤了颤，恨不能松开。
可比手心还烫的, 仍旧缠绵的唇舌，剧烈到仿佛从胸腔中蹦出来的心跳, ……
不敢直视的睛。
李离始终闭睛, 哪怕已经清醒, 也不敢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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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就这样什么也不做，就能将这一刻变成永远。
可当温度渐去，李离还不得不将兰斯松开。
他别开，转过身, 始终没敢抬头看对方, 只有颤抖的手在诉说他心中的不平静。
“间、间不早了, 少将还早点休息, 明天还工作……”
李离的声音低到几乎听不到，因为他生怕自己大一点, 就会暴露声音里的情绪。
手臂被兰斯握住，对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先把头发擦干。”
兰斯的声音一如既往, 没有半点破绽，仿佛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李离心跳不知为何忽然停了一瞬。
等他回过神来, 自己就已经被兰斯按，将头发擦干后烘干。
全程都没什么声音, 李离也没见到兰斯正面，却能感觉到对方就在自己身边, 在自己身后，做伴侣应该做的事。
等兰斯将李离的头发弄干，才过了几分钟，李离却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长到……长到李离足够让心跳逐渐平复，他仿佛变成了另一个自己，拥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勇气。
借这点勇气，李离握住了兰斯的手，在对方走开，将兰斯拉到自己身前。
目相对，皆平静，无人转移。
不知过了久，李离才扯了下唇角，“少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您……”
他犹豫半晌，仍道：“您喜欢我吗？”
兰斯神色未变，仿佛李离的话平平无奇，或，答案早就了然于心。
“我以为阁下不会问。”
他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只笑了一下。
“我以为您心知肚明。”
李离像被烫了一下，飞快松开兰斯，转身，一滴泪悄无声息地从他中滑落。
李离却心神平静，就连声音也平静得听不出半点端倪，他微仰头，望被隔绝的窗外，夜色一望无际。
一抹难过和悲悯涌上心头，先一个口，随后从那个口里，一点一点，一点一点滋长，逐渐从心脏蔓延至全身，浓烈到让人窒息，仿佛他怎么也逃不开的宿命。
“……我知道了。”
待到泪痕干得再看不出半点痕迹，李离才转过身，犹豫了一下，握住了兰斯的手，像安抚一般地捏了捏，轻轻笑了下，“太晚了，睡吧。”
在兰斯看不到的地方，李离笑意顿散得干干净净。
兰斯看他的背影，冰蓝色的眸似有光芒闪过，却什么也没说。
这一夜，李离始终很安静，却到了半夜乃至凌晨都没睡。
明明身心俱疲，却怎么也睡不。
到凌晨，他悄悄转身，见兰斯睡得香甜，不惊动对方，心翼翼身，轻手轻脚出了房，来到阳台。
吹了会儿风，他才打开隔绝外界的屏障，在这个没人会打扰的空间里，李离抬头望夜空，仿佛中什么也没有。
晚上的一切都在李离脑海中不断回放。
兰斯的花，兰斯的吻，还有兰斯的话……
翻来覆去，像掺了毒的蜜糖，明知道会毒死自己，却还让李离一边心畏惧，一边放纵沉迷。
夜色稍淡，浓稠的黑色如入了水的墨，在天上晕开。
李离觉得自己已经有些记不清地球C市的夜色什么模样，因为他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认真地看过。
那候他忙忙碌碌，总觉得间不够用，但现在，他都不明白自己当初自己在忙什么。
学业没什么成就，事业还没什么影，亲人没有来得及孝敬，朋友也从未深交关心，爱人更无从找。
似乎什么也没有。
李离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什么也做不好，从前在地球，现在在虫族也。
大概就因为他始终踌躇不前，始终逃避，上天才让他面临如今的处境和难题。
不敢承认，不敢面对，甚至……不敢去爱。
“怎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