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来闻声,停下手中的动作,如同一只被驯服的野兽般搭拢着脑袋。
随着房门慢慢打开,屋外的人缓缓走了进来,斑驳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犹如一道吉光向众人照射过来。
而当众人看到来人的面容时,顿时傻眼了,这不是昨夜拿着烧火棍追着他们打的郭老爷吗?
斯然万万没想到救他们的是郭老爷,此时他的面目神情慈祥温暖,完全没有昨夜阴森诡异的邪气。
几人一时不敢说话,怕郭老爷记得昨日的事情尴尬,更怕他突然反悔,让康来再起杀意。
郭老爷在郭叔的搀扶下,步履蹒跚的走进屋内,对着康来怒声道:“你长本事了你,还敢对我施咒,企图对我的客人行凶?”
闻言,康来当即跪下,固执己见道:“老爷,他们是魔道中人,而且已经承认昨夜的事是他们所为,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当然是直接杀了更为妥当!”
因一时说错话的伍锋顿时怯怯的退至一边,轻咳两声,以缓解尴尬。
“郭老爷,昨夜之事,我们确实拖不了关系,今日过来一是为了赔罪,而是为了给您送灵药,修养身体,还请您谅解晚辈昨日的鲁莽行为。”
斯然倾身施礼,双手奉上良药,卫然伍锋见状,连忙颔首施礼,唯有玄铮一人直挺挺的站着。
斯然余光瞧见后,立即用眼神示意他,见他无动于衷,又用脚踢了他一下,玄铮随即面色凝重的看向她,说道:
“昨日被他的烧火棍打的最多的人是我,烧的最黑的人也是我,我头发都被烧焦了一半,到底谁的行为鲁莽,谁该给谁赔罪?”
闻言,斯然正尴尬的无处遁逃时,此言却激起了康来的杀意,他手中杀招顿现,咬牙切齿道:“蛮不讲理!”
“康来!”
郭老爷声音一出,立即将他的杀意褪去,而后笑着说道:“确实是老夫的不是,以各位的实力如若真要杀老夫,老夫岂能活到今日!”
玄铮冷声道:“你还算聪明!”
两方怒气渐消,开始坐下来交谈,一番礼节过后,郭老爷寻机问道:“想来各位跋涉千里来到宜阳也不是为难老夫的,敢问各位所为何事?”
郭老爷这是欲下逐客令,想让他们早点离开这里。
闻言,斯然偷偷看向玄铮,本想看看他是什么意思,结果他直接说道:“为不为难,那可不好说!”
郭老爷一听,脸色的笑容骤然凝固,而后看看斯然。但斯然察觉到他的目光后假装没看见,随即低头抿了一口茶,耳边传来了郭老爷的声音。
“此话怎讲?难道是各位的所求在我郭府?”
“这可就不好说了。”玄铮也不打马虎眼,直言道,“我要魔元,其他的事与我无关,我拿到它就走。”
斯然一听,差点一口茶喷了出来,哪有这么直接的?但凡知道魔元是何物的人,又怎会冒险将它牢握在手后又松开呢!
而郭老爷的回答,果然与斯然的预想一样,他一副惘然若失的样子看着玄铮,“魔元是何物?你确定我们宜阳有这东西?我从未听说过此事,如果有,我定双手奉上,好让各位早日完成心愿。”
玄铮似乎也猜到了他的回答,毫不惊讶道:“那就不劳烦了,我自己找也是一样的。”
那这归期难定啊!
郭老爷立即有些焦急,正想再说些什么时,斯然开口问道:
“郭老爷,既然我们开诚布公的说了我们的目的,那郭老爷是否可以坦诚相告,这宜阳的压制是怎么回事?还有你昨晚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几人的眼睛齐刷刷的看向郭老爷,等着他的答案。
郭老爷面容一僵,犹豫片刻后,笑道:“此事也没什么不好讲的,我宜阳城中的百姓都是没有术法傍身的普通人,且宜阳位处险地,又不在宗门的管辖范围内,我们这些人能在此生活几百年,都是凭借先人庇佑。”
“别看我们这个地方小且偏,但我们祖上可是有一位得道飞升之人。他飞升那日,特别放不下族人,于是设下此阵,让所有进入宜阳的道人都与我们这些普通人无异。”
“至于我,昨夜我与侧室雪飞交谈甚欢,于是睡意全无走到院落中散步,路过一口枯井时,见井中的月亮十分欢喜,我便停下欣赏半刻,欲将手伸入其中掏出月亮,然后不知怎的,手上有一团黑乎乎东西随即我的意识就不怎么清楚了!”
听到他与侧室雪飞交谈后,斯然几人不禁想起昨夜春色,顿时面露尴尬,神情闪躲。
可郭老爷并没有明白几人的意识,还以为他的谎言天衣无缝,殊不知早已被看穿。
“你的侧室可是叫应雪飞?”斯然打探到。
“是的。”郭老爷诧异的看着斯然,而后又神情紧张的问道,“怎么了?姑娘和雪飞是相识?”
斯然笑着摇摇头道:“没有,我道听途说的,随口一问。”
话音一落,郭老爷才松了一口气。
玄铮细细分析他的话,而后邪魅一笑,道:“想要飞升之人留下的法阵经久不衰,定然需要常人付出一些代价,或是布阵之人谋划周全,可听你的意思,你们的那位祖先应该是临时起意,那这法阵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