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去的人,寻找我们的踪迹。我不信任他。”
李玄霸听到李智云直白地说不相信李渊,心中一酸。
虽然他也不信任,但李智云还小,他本不希望弟弟过早地看透这件沉重的事。
李智云道:“至于告不告诉宇文公,二兄还是问二嫂吧。”
李玄霸叹气:“珠娘肯定也说不告诉,担心会泄露踪迹。孙医师被魏玄成从宇文家请出来时,珠娘都没有联系家里人。”
李智云没好气道:“那二兄你还废话什么?难道还指望我去劝服二嫂?”
李玄霸无语:“小五,你是不是对我这个兄长越来越不尊敬了?语气很嚣张啊。”
李智云抱着手臂道:“想要教训我,那就快点痊愈啊。”
() 李玄霸:“……”
小五该不是进入叛逆期了吧?小时候自己和二哥的小尾巴小五多可爱,自己要失去这个可爱的弟弟了吗?
李智云神情嚣张地离去,李玄霸长吁短叹。
宇文珠端着药进屋时,李玄霸啰啰嗦嗦抱怨了许久。
宇文珠忍笑道:“叔郎说得没错,赶紧好起来。等我们回到张掖,你就让兄公教训他。”
李玄霸假装愤愤道:“等我见到二哥,一定让二哥狠狠打小五的屁股。”
宇文珠忍不住了,失笑道:“是,是,来,二郎,先喝药。”
李玄霸的脸色立刻垮了。
真不想喝药啊。
孙医师和珠娘每日都在调整药方,李玄霸喝药的时候就像是在吃哈利·波特世界里的怪味豆盲盒,还是已经提前把能吃的口味全部挑出去的怪味豆盲盒。
宇文珠看见李玄霸的脸色,心有不忍。
她安慰道:“等我们回到张掖就好了。”
李玄霸勉强挤出笑容安慰妻子,咬牙将药小口小口地喝完。
不是他不想将汤药一饮而尽,尽可能减轻对味蕾的刺激,实在是味道太刺激了,一口闷下去一定会吐出来。
李玄霸一口药一口温水,药喝完了,肚子都被水撑饱了。
他捂着嘴干呕了一会儿,将嗓子里反复往上冒的药水咽下去,折腾了许久,才缓过劲来。
每次看到李玄霸这么难受,宇文珠都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做点什么缓解李玄霸的痛苦。
李玄霸每次自己缓过劲来,都会对宇文珠笑一笑,表明自己没事。
这样的笑容,让宇文珠更加难受和无力。
李玄霸见宇文珠难过,转移话题道:“知世郎已经回齐郡了吗?”
早几日他们就知道王薄回齐郡了。宇文珠知道李玄霸只是转移话题让她别难过。
她顺着话题道:“是。魏玄成以联络瓦岗寨的名义留了下来。”
李玄霸道:“珠娘,麻烦你跑一趟,把魏玄成请来。”
宇文珠担忧道:“你要好好休养,不能劳累。”
李玄霸笑道:“只是动动嘴皮子,不算劳累。”
宇文珠叹了口气,闷声道:“好。”
宇文珠离开后,李玄霸装不下去了,扶着床边又干呕了许久,难受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好不容易又缓了过来,李玄霸一边擦脸一边自我开导道:“真想念后世打针和输液。如果死后能带着记忆回到前世,我要向领导申请,从唐太宗黑营销号转职成中医黑营销号。”
他躺回榻上,闭目养神,让翻腾的胃平静下来。
不一会儿,魏徵到来。
李智云又冒了出来,乖乖搬了个小坐墩旁听,就像是听课一样。
宇文珠将门掩上,继续和孙思邈讨论药方,处理药材。
李玄霸还未开口,魏徵就道:“我正好有事要告知二郎君。”
李玄霸问道:“李元吉死了?”()
李元吉是死了,但我要告诉二郎君的不是这件事。魏徵神色黯然,太子被赐自尽,贬为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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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霸闻言,脑袋一嗡,神情一片空白。
半晌,他才低下头,散乱的发丝垂下,遮住了他的双眼:“被赐自尽就罢了,连一个‘戾’的恶谥都不愿意给,直接贬为庶人吗?”
历来太子最差的谥号就是“戾太子”了。
杨暕不是谋逆,只是兵谏,按照礼法,应当是“戾太子”。
但杨广连“戾太子”都不愿意给,居然直接将杨暕逐出了宗室。
李智云抱着手臂,嘟囔道:“杨广这个父亲,还不如我的父亲。”
李玄霸道:“拿杨广和我们父亲比,你还是太过了。父亲怎么都比杨广强多了。”
李智云敷衍道:“哦。”
魏徵问道:“太子被赐死,我们能趁机做什么吗?”
李玄霸道:“你是想效仿陈胜吴广起义旧事,以太子的名义召集百姓,扩大义军规模?”
魏徵点头:“是。”
李玄霸道:“让我想一想。”
他来不及为二表兄悲伤,就思考如何利用这件事。
半晌,李玄霸问道:“高丽战势如何?”
魏徵不屑道:“高丽弹丸小国,大隋早就应该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