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礼物才刚到。有信落在了半路?”
新送来的礼物中,有两只小雕的画像和新换的羽毛,宇文珠很喜欢。她将羽毛做成了吊饰,挂在了腰间。
宇文弼摇头:“是新的信。通过军报一同送来。”
宇文珠握着祖父的手不由自主地捏紧了几分:“军报?张掖遭遇贼人袭击了?”
宇文弼微笑:“不是,是这两个混账竖子去袭击了贼人。”
宇文珠凤眼瞪圆。
宇文弼笑道:“他们借了回纥的兵,把吐谷浑可汗活捉了。”
宇文珠呆滞地停下脚步。
半晌,她焦急道:“李三郎君也去了?他的身体……”
宇文弼摸了摸孙女的脑袋:“别
急,他有分寸,身体没事。此次虽然最风光的是李二郎,但大德的运筹帷幄也初见峥嵘。”
宇文弼和宇文珠说起李玄霸布局的始末,宇文珠的眼睛越听越亮。
她一只手仍旧握着祖父的手,一只手不由自主抚着腰间的金雕羽毛挂饰。
河曲草原的风雪,纵马奔驰的勇士,盘旋在天空的两只幼雕……还有那位隐藏在风雪、勇士和金雕的阴影之中运筹帷幄的病弱少年谋士。
宇文珠在心中一笔一画勾勒出简陋的画面。
随着宇文弼的描述,宇文珠心中的画面越来越精致,只是仍旧缺了色彩。
她抬头看着天空中散落的细雪。
风雪有了色彩。
她侧头看着家中拉车的骏马和喂马的护卫。
战马和勇士有了具体的形象。
她低头看着腰间的羽毛,想起李三郎君送来的幼雕图。
那两只名为寒钩和乌镝的小金雕也活了起来。
唯有那位少年谋士的模样仍旧是一团模糊。
他长什么模样?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除了看书之外还有什么爱好?
宇文珠想,这次写信,她一定要鼓起勇气多问几句。
“珠儿,你在叹什么气?”宇文弼问道。
宇文珠想起书房里满地废弃的信纸团,摇头:“没叹气。”
她怎么好意思告诉祖父。
两方父母都很开明,定亲后就能互通书信培养感情。可要在信中询问对方私事,甚至主动说起自己的私事,好难为情啊。
……
长孙晟在正月时才得到李世民和李玄霸的信。
河西走廊入冬后,也有紧急军情专用通道能与京中通信。
生擒吐谷浑可汗,值得大隋动用这一条紧急军情专用通道,让专人送信。
李世民和李玄霸这两个大功臣,就以公谋私让传递军情的卫卒顺便帮自己送了家书。
当然,额外送信的钱,两人是不会少给的。卫卒很愿意帮这两个慷慨的贵人送信。
长孙晟拿到信的时候,长孙小妹正靠在他的肩膀。
长孙晟微笑:“观音婢,你未来的郎君厉害吧?”
长孙小妹捂住脸,两颊绯红。
长孙晟继续逗女儿:“厉害吗?怎么不回答?看来是不厉害了。”
长孙小妹放下手,嗔怒道:“厉害!”
“扑哧。”坐在一旁的长孙无忌捂住嘴,在妹妹恼怒的眼神中道,“我被口水呛到了,没笑。”
长孙小妹娇斥道:“兄长!我生气了!”
长孙无忌赔笑道:“不生气不生气。我真的是被口水呛到了,没有嘲笑你。”
“哼。”长孙小妹不再理睬可恶的兄长。
她靠在父亲怀里,小声道:“虽然厉害,但也好危险啊。”
长孙晟道:“是啊,真是太冒险了。”
长孙小妹问道:“如果李二
郎君回来后,我和他说别太冒险,他会听我的吗?会不会说我管太多而生气?()”
长孙无忌立刻道:你关心他,他还敢生气?揍他!?()?[()”
长孙小妹涨红着脸道:“兄长!”
长孙无忌板着脸道:“我没开玩笑。”
长孙晟失笑:“四郎说得无错。观音婢,你背后有我,有四郎,想做什么就做,不必压抑。再者,你也该信任李二郎。他会是你关心他,他还说你多事的那种人吗?”
长孙小妹立刻摇头:“当然不是!”
她在父亲充满笑意的眼神中垂下头,手指绞着衣角道:“好啦,我知道了。等李二郎君回来我就说他。立功很好,也不要冒险啊。虽然我知道他将来肯定还会面临很多危险,但还是得好好说说他。”
长孙晟微笑道:“尽管说。”
长孙晟的身体已经痊愈,但他仍旧以身体不适请求致仕。
与皇帝几番推让下,长孙晟仍旧领着右骁卫将军一职,负责洛阳东都的宫禁宿卫。
长孙晟出行时都故意装瘸,以表示自己不良于行,不再适合去外地。以后,他就要和家人们一起在洛阳东都养老了。
长孙晟原本想回大兴。高颎、宇文弼和薛道衡在大兴,他将来可以与三人守望相助。
虽然他曾经与这三人为政敌,但有了共同期盼的未来,他相信要融入这三人很容易。
不过长孙晟还是放弃了回大兴这一条更安全、更容易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