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是喜欢开仓放粮 , 救济乞丐难民 , 出钱修路的大善人 , 实则杜家与一个庞大的买卖人口的势力同流合污 , 杜家造的那舸在花船节上展示的大船 , 其实就是用来运送那些从各地拐骗来的孩子 , 如今那些人都藏在泠州 , 我追查了许久仍没得到线索 。 从前你不知 , 现在我将此事告诉你 , 你还要听你姨母的话 , 与他往来吗 “
纪云蒯惊愕地瞳大眼睛 , 从没想过杜家的背后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事 。
苏漪总说杜员外是泠州的大善人 , 他经常散财帮助很多很多人 , 且杜岩又是洁身自好的文人 , 从不流连那些花月场所 。
苏漪还说杜岩会是好的择媚人选 。
因此纪云蒯便听她的话 , 前去赴约 。
俏若这事为真 , 纪云蒙断然不会再与杜岩往来 。
无凭无据 , 单凭一张嘴 , 如何让苏姨母相信此事 ?
她道 :“ 我回去会跟苏姨母说清楚 , 不再与杜岩往来 。“
许君赫看着她的脸 , 心中很明了 , 问题并不在杜岩的身上 。
没有杜岩 , 还会有下一个张三李四 , 问题出在纪云蒙身上 。
从前许君赫只觉得纪云蒙性子乖顺柔软 , 说什么话都听 , 如此省事 。
今日今时却突然觉得她那乖顺的性子可恨起来 。
仿佛任人拿捏一般 , 别人说什么就听信什么 , 好像不管给她安排什么事 , 她都能坦然地接受 , 顺从 , 任人摆布 。
“ 纪云蒙 。 “ 许君赫已经尽力控制语气 , 听起来却还是充满冷意地质问 “ 你到底在为谁而活 2“
话说得有些重了 , 纪云蒯低下头去 , 长发遮了脸 , 没再说话 。
其后的路上两人都沉默 , 僵硬的气息在马车中弥漫 , 一直到马车缓缓停下来 ,
外头的侍卫喊道 :“ 殿下 , 纪宅到了 “
还不等许君赫开口 , 纪云蒙就站了起来 , 动作有些匆匆 , 似乎愚要飞快地逃离这个地方 。
许君赫的眼睛不受控制地紧紧盯着她 , 就见她的手扒着车门边上 , 将下未下的时候突然停住动作 , 而后缓缓转过头来 。
许君赫看清了她的眼普 。
眼眶红了一圈 , 在白皙的皮肤上很是明显 , 黑眸水润润的 , 倒是没有落泪 , 看向他的目光中像是盛满了难过一样 。
她低着声音 , 慢慢地说道 :“ 良学 , 我听施公公说 , 你的手烫伤了 , 回去之后让医师看看吧 “
许君赫在这一瞬只感觉心脏猛地一缩 , 掌中烫伤的地方连同心口之处传来清晰的痛楚 。
那种并不尖锐但数量极为密集的痛将他的心给扎软了一样 。
纪云蒙在被他训斥之后还红着眼睛关心他手上的烫伤 , 饶是他还为纪云蒯毫无主见 , 软弱顺从生气 , 却还是忍不住汹涌的疼惜在心口泛滥 。
他没有开口 , 纪云薛也不再说话 , 又看了他两眼 , 随后撞开车帘下去了 。
纪云薛往前走了两步 , 就听见许君赫闷闷的声音隐约传来 ,“ 回行宫 。“
她转头看 , 见马车掉转了个方向 , 渐渐驶离 。
纪云蒙收回视线 , 眼眶依旧是红的 , 像是努力忍了忍才没落泪 , 低着头进了门 。
寒风将她身上的衣物吹得冷透了 , 纪云莲回到瘦屋自己点上了暖炉 , 在软椅上坐下来 , 整个身体往栖软的裘毯中陷入 , 然后被包裹起来 。
她这样坐了许久 , 好似睡着了 。
直到六菊回到院中轻轻叨门 , 纪云蒯才像是从梦中醒来一般 , 缓缓坐起身 , 只是那双眼睦仍旧分明 , 没有半点困倦之意 。
六菊在外面询问她是否有事 , 毕竟许君赫将她带走的时候脸上的怒气完全遮掩
不住 , 谁看了都打哆嗦 。
“ 我没事 。 “ 纪云蒙的嗡音有些沙哑 , 应道 :“ 我想睡会儿 。“
六菊应了声 , 随后便不再打扰她 。
纪云蒯慢吞吞地起身 , 脱了外衣和鞋子爬上床榻 , 将自己卷入厚厚的被子当中 , 蒙住了头 。
这日之后 , 纪云蒙就不再出门了 , 连去邵生那里作画都不再去 。
邵生站在门口盼了许久只盼到纪家下人来送信 , 因此颇为心痛 , 拿着算盘来来回回地打着 , 算纪云蕊没来他亏损多少银子 。
苏漪从六菊的口中听说了那日的事 , 长叹一声后去纪云蒯房中走了一赵 , 给她送了些吃的 , 哄了她两句 , 没有多说 。
临近年关 , 涟漪楼的生意也忙碌起来 , 除却每日来看一眼纪云蕊 , 大部分时间她都在外面 。
纪云蕉不出门 , 整日在自己的小院子里 , 时而坐在院中 , 时而在书房 。
她这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