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的脸上闪过一刻的疑惑 。 光影落在他的脸上 , 都没来得及照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 又很快被他收敛起来 ,“ 我对她没有那种心思 。“
语气带着一股轻慢 , 分外不在意 。
施英就道 : “ 不过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 , 奴才都看在眼里呢 。“
许君赫道 :“ 说的什么胡话 , 施公公年岁大了 , 不适合在外奔波 , 我即刻安排人年前给你送回京城 。“
一听到不中听的话 , 他就要赶施英回京城 。 施英便不说了 , 端着梅花糕离开了寝殿 。
许君赫连着两日没有下山 , 纪云蒙就照着从他那里学来的皮毛针法自个练习绣花 。 她做事认真 , 且又极有耐心 , 尽管绣出的纹样都无法入眼 , 但在她坚持不懈地练习下 , 已经逐渐能做出完整的香囊了 。
纪云蒯心中高兴 , 下意识想要将香囊拿给许君赫看 , 证明自己在女工方面并不是毫无天赋 。 只是那日许君赫一句话未说冷漠地离去 , 纪云莲一时也拿捏不准是不是邵生说了什么惹怒了他 , 便在学画的时候提起了此事 。
“ 说了什么 ? “ 邵生执笔 , 在纸上描绘出一条又一条柔软的丝线 , 将荷花在纸勾勒 , 不经意道 :“ 没说什么呀 , 好像是殿下不大满意我找你要那些未完成的香囊 。“
“ 怎么会 , 那些都是绣坏了的 , 不值钱 。 “ 纪云蕊趴在边上看他作画 , 一心二用 ,“ 肯定是别的原因 , 邵哥哥你再愚想 。“
邵生压根就没有仔细回愚的样子 , 道 :“ 你若是不信 , 待他再来找你时 , 你就跟他说 , 你那些绣坏的香囊都被我买了 , 你看他生不生气就是了 “
纪云蕉疑惑道 : “ 为何要买我绣坏的香囊 7“
“ 你不是想知道他究竟为何生气吗 ?“ 邵生时不时停笔 , 去看画上的图案 ,“ 如若他不想让你卖 , 一定会自己出钱买 , 届时你就十两银子一个卖给他 。
纪云蕃瞰圆了眼睦 ,“ 十两 7“
这也太贵了 , 又不是金丝绣的香囊 , 哪能卖十两一个 。 更何况这香囊被她绣得乱七八糟 , 丢在路边怕是都没人捡的东西 。
“ 值不值这个价 , 殿下知道 , 你不必操心 。 “ 邵生搁下笔 , 笑着说 :“ 听哥哥的 ,
总没错 。“
纪云蒙从邵生这里学了画回去 , 琢磨了一个晚上 , 对于邵生的话只听了一半 。
他说让纪云薛在家中等着 , 但她去背上挎包 , 上了九灵山 , 来到行宫 。
守门的侍卫和太监都已经眼熟她 , 纪云蒯进门便没有任何人阻止 , 一路行到许君赫的寝宫 。
荀言正在殿外候着 , 见到纪云蒯之后当下露出个诧异的表情 。
先前在小院里已经见过她一回 , 荀言自然不必多问 , 让纪云蒙在门外稍等 , 自个进了殿中通报 。
没承想纪云蒯来得不是时候 , 许君赫正在午睡 , 于是荀言一时间给难住了 。
又不是什么正经大事 , 谁敢去喊睡梦中的主子 ? 荀言略一思量便退回了殿外 ,
轻声对纪云莲道 :“ 姑娘 , 殿下尚在休息 , 恐怕要请姑娘等些时候了 , 先去屋中喝杯 #
茶吧 “
纪云蒯摇了摇头 , 说不必 。 她走到院中的石桌旁坐下来 , 又道 :“ 我在这里等就好了 。“
荀言对这里的一切都不熟悉 , 见纪云蕉已经挺着手坐下来 , 又劝了两句 , 纪云蒯皆摇头拒绝 。
纪云蒙在陌生人面前寡言 , 不是发呆就是用眼睛看着周围的景色 , 就这么一动不动坐了许久 。
寒风在她身上侵蚀 , 即便是裹了厚厚的衣裳 , 也将身上的温度消散殆尽 。 纪云蓉呵出一口白气 , 说 :“ 今年的冬天好像比去年冷 。“
纪云蒙每年都会这样说 , 实则在她的记忆里 , 每年冬天都很冷 , 只是今年遭受的风雪少了 , 所以乍然在风里坐了那么久 , 才觉得今年的冬天要更冷一些 。
许君赫就是在这时候醒的 , 他披衣下床 , 觉得寝殿中火气太旺 , 闷得几乎要出汗 , 便一把将窗子推开 。
冷风灌进来的瞬间 , 他一眼就看见坐在院中的纪云蓉 。 也不知在风里坐了多久 , 她鼻尖脸颊都冻红了 , 缩着脖子揣着手 , 像是个把自己团起来的小动物 。
听到窗子的响动 , 她缓慢地拿头望来 , 眼中带着期冀 , 与他对上视线 。
许君赫在刻那间 , 觉得心口被什么东西捶了一记 。
纪云蒯总算等得他睡醒 , 赶忙起身走来 , 唤道 :“ 良学 , 你睡醒了 ?“
许君赫看着她走来 , 越到近处越能将她冻红的脸看得清晰 , 将她眉眼间的情绪看得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