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永宁看到师父脸色发白, 顿时慌了,“师父您哪里不舒服吗?”
修士体质虽好,但也不是百病不侵, 他以为容吟身体出了点毛病。
药屋的弟子少了许, 也不是没有, 若师父病倒了, 凭借他现在的事,根没办法应对。
宴永宁颇觉紧张。
却见容吟扯了扯嘴角:“无事, 你继续炼药。”
迎着日光的白衣男子, 眼皮半阖, 深黯的目光注视虚空之处, 没有任焦点,也不知到底在看什么,在想什么。
他的神情与举止, 从宴永宁谈论重绵始,悄无息发生了变化。
宴永宁神经粗大, 根没发觉他的异样。
只是困惑地点了点, 见师父神色无恙, 面露不解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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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绵寻了七日。
这七日,她错许地, 路打听路碰壁,终于确定凤凰的位置——
东洲临海的神山。
渡海前收到宴永宁的通讯。
他问:“你想好了吗?还山吗?”
脚海水阵阵拍打海岸, 浪花撞得支离破碎,她眺望远处白雾缭绕的神山, “我经山了。”
“啊?还回来吗?”宴永宁似乎没意料到,微吃了惊。
“时间快的话,大约日后吧。”
赶回宗门大约两日, 至于剩日,她认为凤凰愿不愿意交易,很快就能知晓。
愿意的话最好,不愿意她也不能强买强卖。
等断了通讯,她抽出霜叶剑,往神山飞去。
与日追寻踪迹的困难相比,在神山寻找凤凰,比想象中更加简单。
它身躯庞大,周身火焰照亮了整片天空,重绵循着灼热的光芒,来到棵巨树旁。
巨树直冲云霄,树干栖息着火红色的身影,被燃烧的火焰包裹着,周边的树枝竟未着火。
重绵稀奇地看了眼,仰头观望,正组织语言表达诚挚的问候时,火焰褪去,露出凤凰的真容。
它的身后拖着长长的尾羽,全身红中带金,耀眼灼目,几乎闪瞎她的眼睛。
她微微眯眼,听到凤凰问道:“来者人?”
音接近男子与女子之间,辨不出男女。
重绵神色恭敬:“在凌虚剑宗重绵。”
道出身份后,凤凰不语。
重绵耐心等待。
凤凰知晓这些修士寻它的目的,无非是为了尾羽,但还是问了句:“你找我做什么?”
“在想换取凤凰尾羽。”她的音夹杂着丝紧张,担心凤凰不同意。
“想用什么换?”凤凰甩了甩尾巴,那里光秃秃的,它昂着小脑袋趾高昂道,“我的尾羽可是稀世之宝。”
“明白。”重绵想了想,从手腕摘六角铃,“神阶法宝六角铃,可以凝聚天地间的灵力,对修炼事半功倍。”
凤凰的眼珠亮,即便是神兽,也需修炼。
但它非常矜持地哼了:“我的尾羽只剩最后根了,的是修士。”
运不好,只剩最后根,价值翻倍。
重绵暗叹了,取出另样物品:“加洗髓挂珠,换不换?”
这两样神阶法宝,是容吟送给她的礼物,她为了他交换凤凰尾羽,也算作抵偿两清了。
哪知凤凰贪得无厌,又哼了,“不够不够。”
还讨价还价了。
深知某种妇孺皆知的规则,重绵摇头:“我没有其他法宝了。”
说罢叹息,装作遗憾地转身,这才刚了步,身后的凤凰连喊:“换换换。”
凤凰拔出自己的尾羽后,尾巴更加光秃秃,重绵见了噗嗤笑出。
“你笑什么?”凤凰美滋滋地衔着法宝,含糊问道。
“没有没有,我心呢。”重绵夸奖道,“你的尾巴可真漂亮。”
“那当然了。”
被她夸得心里嘚瑟,凤凰对她印象更好了,话也跟着了来。
“你刚才说你是凌虚剑宗的人?”
“对。”重绵点头。
“你们宗门的人还挺阔绰。”
“?”重绵不解,“为这么说?”
“同门的来了又,你不知道吗?”凤凰将法宝藏进毛绒绒的羽毛里,“前些天有女修带来神阶法宝,可我觉得这法宝不大实用,拒绝了,那女修向我求了天,我才愿意与她交换。”
“……”
“谁让我是具有怜悯之心的神兽呢。”凤凰抖了抖毛,“与那些贪婪的妖兽可不样。”
“……”两神阶法宝还不贪呢。
重绵将凤凰尾羽塞进芥子袋,离之前,随口问了句:“那女修叫什么?”
凤凰想了想:“好像说姓祝吧,记不清了。”
抽剑的手顿,重绵不可思议地回头,“姓祝?”
凤凰说:“没错。”
难道是祝牧歌?
她路往宗门飞,路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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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牧歌从凤凰那里取得尾羽后,内心有点不确定,拖了几日也没送给容吟。
四年前,她想诬陷重绵,却不料,间接导致容吟情丝被斩断。
这是她万万没想到的结局。
但她并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