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吟顿了顿。
原来弟子已经知道了对绵心意。
无奈地想, 感情,其人都明白了,只有绵不知道。
既感些许怅, 又觉这样也好。
维持一个亲近师兄妹关系, 对两人来说, 才是最好相处模式。
容吟闭了闭眼,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微笑道:“这种事你不用过问, 也别告诉绵。”
宴永宁点点头:“好。”
但心想, 师父怎么回事?如果真喜欢绵, 喜欢一个人埋在心底不说出,迟早被其男人抢走。
帮师父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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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再次来药屋时,还没看容吟, 立即被宴永宁拉了一个无人角落。
她一脸奇怪,抱着剑纳闷道:“你干嘛?”
宴永宁神色鬼祟, 往四周张望, 见没人发现, 才小声道:“要告诉你一件事。”
面前少年凑过来,眼珠又黑又亮, 带了丝小羞涩,怎么看怎么怪异。
绵抱紧了胳膊, 往后退了半步:“这,这不太好吧。”
她心底惊涛骇浪, 难不成宴永宁要告白!
不是,平时明明很正常,对自己没有过任何表示。
不可能。
但近日态度反复无常, 一儿疏远,一儿又靠近,这种怪异表现,让她有些不确定。
“什么不好。”宴永宁见她脸色变来变去,从惊讶纠结再紧张,受影响,也跟着紧张起来,“说话,你别跟师父提起。”
“什、什么话……”绵磕磕巴巴地问,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接下来情况了,她经验不多,怎么回复才能不伤害别人心,委婉拒绝?
思绪飘远时,听宴永宁说:“关于段闻辰事。”
“……嗯???”绵愣了愣,半天没反应过来。
等意识话与自己想象完全不一样,她脸色瞬间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
宴永宁奇怪:“你怎么这幅表情?”
绵镇定道:“哪有啊,你别乱说。”
她干巴巴地笑了两声,脸颊发热,脚尖点了点头,努力掩饰自己窘迫。
“这件事,跟你有关。”宴永宁在心底组织语言。
绵指了指自己:“啊?和段闻辰有什么关系?”
宴永宁:“你生辰那晚,段闻辰做了一件错事,想偷偷亲你……”
话说一半,绵发窘心情一瞬间被另一种情绪取代,脸颊热度直冲头顶,浑身上下毛都炸了。
立即拔出剑鞘,生气地说:“这流氓在哪?”
她气势汹汹地往冲,刚擦身而过,一把被宴永宁拽住胳膊。
宴永宁踉跄了几步,差点被她拖走:“师父把赶下山了……”
绵停住脚步。
“哦,那挺好。”气一瞬间又被捋顺了,她收回剑鞘,恢复从容又轻松姿态,“要是还在,看不教训一顿。”
宴永宁松开手,忍不住松了一气。
容吟让不要说,可现在行为是在违背师父指令,不由把声音放很小声:“思来想去,觉师父对你不一般。”
绵怔住。
宴永宁仔细观察她表情,试图从中看出高兴还是无谓情绪。
但两种情绪,一个都没有,她斩钉截铁否认:“不可能。”
“这话太过肯定了。”宴永宁没预料她反应,斟酌道,“师父为了你,把段闻辰赶下山。”
绵摆摆手:“换成另一个姑娘,也这样做,行为不端弟子,留在宗门后患无穷。”
宴永宁急了,这两人怎么回事?
一个不肯承认,一个不愿相信,怎么就不能互诉衷情,真让旁人干着急。
“如果呢?”容吟时说不确切,宴永宁也不敢一咬定,含糊其辞道,“那你喜不喜欢?”
绵一下子安静了。
她低垂着眼睫,像陷进某种回忆中,半晌,声音轻轻道:“你是不是觉喜欢一个人,就能在一起?”
宴永宁没想太多,肯定道:“不呢?”
“不是。”绵低声道,“如果喜欢一个人,在不确定一定喜欢时候,产生顾虑和害怕,尤其是发生过那种事……”
“什么事?”
“你别问那么多。”绵想起来还有些难受,“事情没那么简单,不是喜欢,喜欢,就能解决。何况还不确定心思。”
宴永宁真不理解,莫名着急起来。
她自顾自地说,也像在说服自己:“不能与任何人在一起,喜不喜欢,都是一个结果。”
模棱两可话,听宴永宁愈发茫。
事情复杂程度超过了简单思维,原以为只要打探出绵心思,便可以撮合两人。
可是按照她说法,即将互诉衷情,两人也无法相爱。
为什么?
绵说完后,不半分钟,一下子又振作起来,刚才低落像是错觉:“你还年轻,有些道理以后就明白了。”
像个老成人一样,她拍了拍宴永宁肩膀,摆出成熟稳姿态。
宴永宁留在原地,看着她远去背影,浑身不劲。
明明是个刚成年小姑娘,心装事情却很多很复杂,无法理解,也不知道怎么帮助们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