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宁希拿到了顾宏潍的名片，但没有想过打扰。他爱钱，却还是留了一点要面子的傲气，不喜欢给别人赔笑脸。讨好顾宏潍的好处再多，也不如他顺从内心来得舒服。
现在，他的内心变了。
如果找顾宏潍帮忙能买到好房子，他真愿意求一求。
洛宁希翻出名片，用手机一点点输入了号码。确认号码正确，清清嗓子感觉声音算是正常，才点了拨通。
嘟——
顾宏潍没有用彩铃，听筒只传来经典的嘟嘟声。
洛宁希不由自主放缓呼吸，跟着这一下下规律的嘟嘟声调整着。
十几秒对于他来说，十分漫长。
终于，一个低沉的声音接起了电话，“你好。”
洛宁希瞬间坐直，自报姓名，“顾先生你好，我是洛宁希。上一次在悦府茶苑跟您聊过几句，您还记得吗？”
“记得。早上好，吃饭了吗？”
“吃了，您呢？”
“在吃。”
洛宁希有点慌，“不好意思打扰了。您先用餐，我等下再……”
顾宏潍哈哈大笑，“不用不用，我已经吃饱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洛宁希觉得马上要求帮忙不妥当，打算见个面，“想请您吃顿饭。”
“好啊。我可以跟我的太太一起去吗？放心，她的份我来出。”
“当然可以。不用您付钱，我也想请她吃饭。”
顾宏潍没说话，背景音倒是传来了顾太太沈诗岚愉快悦耳的笑声。
气氛不错。
洛宁希抓紧问，“您看您什么时候方便呢？”
“等等啊，我找助理问问日程。我决定好了再告诉你？”
“好。”洛宁希皱起眉头，但仍然保持话里的笑意。
他挂了电话，才轻轻叹了一口气。
会不会约不成呢？
乐亿刚起步那会儿，洛宁希和盛明川一块拉投资，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大佬一口答应见面叫他们心花怒放，转头确认日程又不见人了。他们再去问，只会被助理或者秘书用客套话打发：“你们再等等，他有空的话一定会告诉你们的。”
顾宏潍是大佬中的大佬，说自己要查日程，可能只是一种比较委婉的拒绝方式。
洛宁希不安，盯着时钟在算时间。
一分钟，三分钟，五分钟……5分20秒，21秒，22秒……
洛宁希第一次觉得五分钟那么漫长，感觉期待的心情一点点落下去。他依稀能感觉到顾宏潍拒绝的意思，失落，却不意外。
他没有说自己都是宁总，在顾宏潍看来就是一个碰巧跟悦府茶苑老板认识的小录音师。没钱，没门路，没本事，见面就是浪费时间。
洛宁希开始想其他的办法了。上一次是悦府茶苑老板姚永飞引见的，这一次是不是可以再麻烦一下？要是他把之前拍到的珍贵玉雕送过去，姚永飞会不会答应帮忙？
他琢磨的时候，手机屏幕亮起来了。
有来电！
洛宁希立刻接起来，“你好。”
顾宏潍又笑了，“小洛，你接电话好快啊。”
洛宁希也不掩饰，“一直在等您的电话。”
“谢谢你这么重视我。我晚上有时间，你方便吗？”
“方便！我什么时候都可以的。您想吃什么？我现在就去安排。”
顾宏潍给了一个意料之中的答案，“还是老姚那里吧。我们是他的朋友，再去捧捧场。订位的事情交给我吧，我这人比较多事，喜欢在同一个包厢吃饭。”
“那是您特有的品味，怎么会是多事。”洛宁希不习惯讨好人，关键时间还是能憋出一句恭维话的。
“那就这么定了。晚上6点，我们在老姚那里见。”
“好，谢谢。”洛宁希连连答应。
挂掉电话，洛宁希恍惚了一会儿才松口气——终于约到了。
另一边，顾家。
顾宏潍也松了一口气，问问妻子，“我刚才很自然吧？”
“嗯。”沈诗岚抿抿唇，“就是有点冷淡？”
“还冷淡啊？我忍了五分钟才答应他。”
“或许四分钟就行了？语气再温柔点……”
顾宏潍纳闷，“下次你来好了。”
沈诗岚立刻摆摆手，“不行，我会忍不住问这问那的。他为什么突然要见我们啊？是不是儿子说了什么？”
“我问问？”
“算了，他在上班呢。”
顾宏潍皱皱眉，“他不是被养的小白脸吗？”
沈诗岚啧了一声。
顾宏潍改口，“我错了，他不是小白脸。”
沈诗岚却说，“我没说他不是啊。小白脸也可以有工作的。宁希养着他还愿意介绍工作，多好啊。”
顾宏潍恍然大悟，点点头，“有道理。”
乐亿，练习室。
沈昊风打了个喷嚏，嘀咕：“谁想我了？”
*
晚上，洛宁希带上礼物，去了悦府茶苑。
他记得顾宏潍上次喝的是白茶，挑了上好的白毫银针，他还记得沈诗岚戴过一个郁金香的胸针，去花店挑了搭配好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