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云一进病房就发现谢娴不太对劲了,可到底是孟嫂子的家事,她不便多问多说,更不便发表什么意见,只是在一旁看着。
这事儿得孟嫂子来处理,要是孟嫂子处理不过来,她再出手也不迟。
孟嫂子问谢娴,谢娴目光躲闪,闭口不答。孟嫂子气急,扭头去问谢宁,“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们姐弟俩寻衅滋事了?”
谢宁转过头看向谢娴,见谢娴脸色惨白,只能合上了眼,不再作声。
孟嫂子这下真的气坏了,一巴掌打在谢宁没受伤的地方,“真是你们俩去寻衅滋事了?你们俩可真是厉害啊!还住什么院?腿断就断了!还治什么治?就算没被人打断,你爸也得把你们俩的腿给打断!”
眼看孟嫂子气得脸色通红全身颤抖,杜若云赶紧出声,她拍着孟嫂子的背帮孟嫂子顺了顺气,道:“孟嫂子,先别激动,也别说气话。你好好问问,是不是遇到什么地头蛇了?”
她又扭过头去同谢宁和谢娴说,“如果真是你们俩犯了错,那就好好同你-妈说,咱该怎么做补救就怎么补救。只要不是犯什么原则性错误,年轻人是可以犯错的,谁不犯错啊,但知错不改就是大问题了。”
“你们姐弟俩也放心,如果真遇到了地头蛇,咱绝对不怕,该干仗就得干仗,该打就打!打不过也不怕,咱回去喊人,谁怕谁?”
“小杜,你哪能这么劝啊,闹事就是不对的!”孟嫂子生怕杜若云帮倒忙,助长自家俩孩子的不-良气焰,赶紧道。
杜若云不认可孟嫂子这话,“谁说闹事不对了?咱无理闹事,那是毋庸置疑的不对,可要是谢宁和谢娴受了委屈呢?咱该闹就得闹!没什么可怕的!”
孟嫂子唉声叹气连连。
谢宁深呼吸几次,看向谢娴,说,“姐,说吧,这事儿不是咱俩能解决的。我就算帮你瞒下去,又能蛮多久?再说了,你就真能让我的腿白断了吗?”
谢娴脸色瞬间煞白一片,全身战栗不休。
孟嫂子见这情况,一把掐在了谢宁的身上,“你说!别管你姐让不让你说,都说!”
谢娴一扭头,捂着脸哭着跑出了病房。
谢宁深吸一口气,讲出了原委,“我姐同我们学校里的姜老师处对象了,也有人看上了姜老师,可姜老师看上的是我姐,没答应那人,那人就喊了她家兄弟堵我姐。我知道我姐被堵,赶去帮我姐,结果就被拿钢管砸断了腿。”
杜若云:“???”
孟嫂子气得一个倒仰,险些摔倒在地上。
杜若云眼看孟嫂子翻着白眼就要晕过去,赶紧掐住孟嫂子的人中,掐了半分钟后,孟嫂子长出一口气,眼珠子上有了神。
杜若云道:“嫂子,你先靠墙歇着,我帮你把这事儿捋捋。”
“谢娴和一个女生同时看上了你们学校的姜老师,但那个姜老师看上-你姐了,另外一个女生因爱生恨,要把气撒在你姐身上,你去帮着打架,结果就被打成了这样,是这个道理吧。”杜若云问谢宁。
谢宁点头。
孟嫂子捂着心口脸色煞白,“那个姜老师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师生恋啊,这说出去都丢人!能当上老师的人,哪个不是老婆孩子都有的?谢娴怎么能插足人家的家庭?我和老谢的脸啊,要了一辈子的脸,都被这谢娴给丢尽了!”
谢宁赶紧道:“姜老师刚从西南联大毕业,没结婚呢!”
杜若云拧紧的眉头稍稍松开,“刚毕业的大学老师的话,问题还不算严重。孟嫂子,你去打电话给谢旅长吧,让谢旅长来想办法把谢宁倒腾回岛上医院去,谢娴的事儿先放一放,谢宁腿上的伤要紧。要是好不利索,谢宁可能会瘸一辈子。”
孟嫂子听了杜若云的话,也不敢再大意了,赶紧出门去找公用电话。
杜若云同谢宁和谢娴不熟,她也没在病房里待着,绕出住院部的楼到了医院后头那条街上,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一个黑褐色的包来,里面装了三桶奶粉,见一个老太太满脸忧虑地拎着一篮子鸡蛋往医院走,她主动迎了上去,
“婶儿,你要奶粉不?”
老太太一顿,仿佛是做贼被人抓包了一样,把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都瞅了一遍,见没人注意到这边后,赶紧扯着杜若云到了旁边的墙角,问,“你有奶粉?什么牌子的?”
“我有,香江出来的奶粉,是香奶浓。要么?”
老太太看起来像是个识货的,杜若云给她看了一眼她包里装的那三罐奶粉,老太太眼睛一亮,“闺女,我要!但我现在身上的钱不多,能用票折算不?你要是答应用票折算,咱现在就交易,你要是不想要票的话,就跟我去一趟我家,我家有钱。”
走这种黑市路子倒卖东西,最怕的就是夜长梦多。杜若云刚好需要票,便道:“钱和票都行,我这奶粉是正经出来的香奶浓,福城想买这些得去外汇商店,有钱有票也不一定能买得着。婶子,我担风险弄回来的这东西,你可得给我个良心价,不然我宁可不卖也不给你。”
“放心,我孙子就喝这个长大的,我能不知道?一看你这包装皮子就知道是真的。外汇商店的价格,我一罐给你加八毛,再给你加五斤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