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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那顺利的和埃尔伯特一道溜出了宫,马车稳当当的行驶向神殿的方向。
尤那坐在马车内,百无聊赖,车帘被拉的紧紧的不透光,埃尔伯特坐在她的身侧,车内狭窄,他的膝盖几乎碰到她的腿,但他一直没有说话。
她左张右望了一会,就向埃尔伯特搭话。
“过会,你准备怎么做?”
既然说发现了月嗣最近有不大对劲的地方,那他一定也有相应的对策了吧,不然不会这么鲁莽的将她带出宫……
“目前没有什么想法。”埃尔伯特虚虚的望着地面。
“……”好吧。
尤那觉得今天的埃尔伯特有些不对劲,就像是心神不宁一样,他似乎总在出神。
是之前的事件让他太累了吗。
“那过会儿该怎么做,你总该告诉我吧。”她说。
埃尔伯特这才转过眼睛,垂眸注视尤那。
光线昏暗的车厢内,他长发柔顺的披散在肩上,眼镜后的目光平静而沉重的落在她的身上,裁剪质感极好的礼服笔挺,因为凑得很近,他膝盖的温度似乎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得到。
“顺其自然。”他顿了顿才开口,“就像之前一样,您照常去祈祷,不用担心,和他像平常一样交流。“
尤那领悟了一下。
这是让她去□□月嗣,顺便套话的意思?
偏偏说这话的埃尔伯特一脸的平静,像是说了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一样。
“您请安心,我会在外守着,不会让您有任何危险。如果有什么突发状况,我也会第一时间出现,确保您的安全。”
“我精通格斗术,剑法,可以确认在这样的情况下,您的处境是绝对安全的,这一点请您放心。”
马车颠簸了两下,停下了。
埃尔伯特先下了车,随后示意性地伸出手,尤那垂下眼去看他,日光落在他的身上,微冷的眉眼,笔挺的鼻梁,隔着金边眼镜框,日光无法落入他的眼中。
她目光直接地审视他,埃尔伯特毫不回避。
好几秒后,她才若无其事地将手放入他的掌心中。他手心的温度略高,将她的手轻轻扣住。
在她下车后,他松开了手,转而挽住她的胳膊。
与之前不同的,月嗣这次居然没有在外迎接。
来迎接他们的侍女说,“圣子大人现在正在祈祷,让我领你们进去。”
不同寻常,但埃尔伯特没有追究的意思,只轻轻的点了点头,到祈祷室前,尤那抽出了手,埃尔伯特站在原地注视着她,对她点了点头。
他用手杖敲了敲地面,尤那明白他的意思,是在示意他会在这里等待,让她安心。
她有什么不安心的?她不需要人保护。
与埃尔伯特对视一眼后,尤那推开了祈祷室的门。
房间内光线充足,身后传来门被关上的声音。
月嗣正跪在前方,他面前是洁白的神像。
日光透过雕花玻璃窗,落在他的身上,柔顺的金发上折射出刺眼的光晕。
这房间很明亮,很宽敞,但却无端的让人觉得压抑。
或许是太白了。
过于干净,有时也会给人难以言喻的心理压力。
月嗣或许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或许因为过于专注的祈祷,他并没有动,尤那从后方能够看到他深深低下的头,散落在后颈的金发,以及以为低头而露出的一截苍白后颈。
她朝他走过去。
在安静的房间中,脚步声回荡,可是直到尤那走到身边,月嗣还是没有出声,尤那垂下眼,看着他金发上的光泽,那是柔顺的头发特有的,如同天使的光环。
月嗣紧握着十字架,将额头停在十字架上,闭着眼睛。
尤那也没有开口,就静静的注视着他。
好一会,或许是祈祷结束了,月嗣才睁开眼,缓缓抬起头,苍蓝色的眼珠转向她的脸,看清楚她后,苍白的脸上漾出一抹笑意。
就像是色泽洁白,却飘散着香气的白色百合花瓣。
尤那回视着他,心里无端联想。
怎么回事,埃尔伯特是这样,月嗣也是这样,忽然一个二个的,脸色都变得这么难看。
“那那。”月嗣望着她的脸,轻轻地叫她的名字。
他拍了拍袍摆,动作轻盈的站起身。
原本他跪着祈祷时尚不觉得,一站起来,这距离似乎就太近了,尤那下意识地预备往后退,可月嗣去微笑着,也靠近一步。
太近,他的金发几乎都快要洒落在她的颈窝,能够感觉到他的呼吸,温热而均匀的洒落在肌肤上。
尤那觉有些微妙,又往后退了一步。
她听到月嗣低低地笑了一声,不紧不慢抬脚,又向她靠近。
再退就要抵在神像上了。
她的眉头缓缓皱起,视线稍往后转,这种情况,是不是已经可以叫埃尔伯特了?
这家伙怎么回事,从之前开始,就有些怪怪的。
“那那——”月嗣又叫她的名字。
这次他叫的格外清晰,格外缠|绵。尾音悠长,就像是落在半空中的羽毛。
后面没有地方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