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地转了一圈,似想躺下,却又踌躇,而后走到笼门前,双爪挠门,不停叫唤。
“我也不想关着你,可你不让人碰,出来便乱跑乱抓,丑丑,你从前不是这样,最近到底怎么了?”
丑丑?是它的名字么?
种苏看看猫儿雪白的毛发,漂亮的蓝眼睛,心说这也太名不其实了吧。
丑丑仍在不断挠门,李琬则旁若无人,蹲在笼子前,满眼担忧。
“公主,小王爷和种大人还在呢。”
元姑姑和明心乃李琬的近侍,年纪稍长的元姑姑提醒道。
李琬方回过神来,不大好意思道:“对不住,一时心急,怠慢了,还请和哥哥种大人勿怪。”
“我又不是外人,景明也非刻板拘礼之人,无妨无妨。”李和笑道:“嘉宁妹妹爱猫如命,自是心急如焚,不必管我们。”
种苏也忙道无妨。
大康最尊贵的皇家两兄妹都无比神秘,李妄自不必说,一国之君,天威如此,但他在民间的传说流言并不少。李琬则几近“杳无音讯”。
据种苏十多年所知道的,不过是一点李琬的身世,关于她的生活,她的脾性如何,几乎无从得知。
如今一见,却如同个小女孩般。
按年龄,她比种苏小一岁,今年十六,与许子归同岁。
身上有着公主的贵气与落落大方,也有着不符年龄的纯真,不谙世事,犹如温室中盛开的花朵。
李琬吩咐人煮茶,欲招呼种苏与李和到正厅就坐,却忍不住频频回望,那猫儿仍在不停叫唤,想要出笼。
“丑丑怎么了?不是骟过吗?为何还这般躁动,生病了?”李和道,“我有药,嘉宁妹妹要么?虽不是专门给猫的,料想也差不多,试试不?”
说着便从衣袖中掏出一小瓷瓶来。
种苏:……
“多谢和哥哥,不必了。”李琬摇摇头,轻声说道,“已吃过许多药,都没有用。”
“哦?大夫怎么说?”
李琬再摇头,神色忧虑:“看过两次,都未查出来,正要找宫外的大夫。”
此事显然已成李琬目前最大困扰,眉目间忧心忡忡,谈论间又忍不住伸出手,想要安抚那猫,猫儿却仿佛炸毛一般,马上避开她的手,绕到另一边,喉咙中发出阵阵急躁的声响。
“丑丑,我是嘉宁呀。”李琬喃喃道,隐约带了点哭腔,“你到底怎么了?要是你会说话就好了。”
种苏亦是爱猫之人,很能理解李琬的心情。
种苏仔细观察那猫,想了想,问道:“公主,这猫近日有何异状,从何时开始,大夫如何说……可否详细说来?”
原来自从上回那猫儿跑去长鸾殿,差点伤了李妄之后,便被关进笼中,一连数日方放出来。
因李妄的讳症,宫中禁猫,华音殿养猫乃是特许,全殿上下莫不小心,便是李琬也十分谨慎,但凡出门,必用绳子牵着。只在华音殿中,众人看守之下可自由行动。
被关进笼中数日,猫儿大抵也知错,温顺许多,方被放出来。
前些日子雨后天晴,华音殿后园的花儿开了,猫儿最爱捕碟,李琬便带它前去玩耍。
“它玩的很开心,在花丛中滚来滚去,足玩了一日。”李琬说。
李琬第二日预备再带它去,猫儿却似乎玩腻了,表示了拒绝。大概就是那时起,猫儿开始出现些异状。
先是不爱出门,接着食欲变差,不怎么爱吃,再然后便是越来越焦躁,不让人碰。
这猫品种稀有,即便在西域,也十分名贵,自有一股傲气,平日里除了主人李琬之外,对其他人大多不屑一顾,鲜少让人抱。
而近来,却是连李琬也不能碰。
甚至每当李琬靠近,猫儿更为抵触,如同方才所见,那模样简直避之不及,完全不能碰。
元姑姑让人查过,并未发现中毒中蛊之事,又请来太医,以及前朝猫儿房未撤除时供职过的大夫,皆未看出个所以然,开了些开胃安神的药,亦无改善。
李琬无法,只得让宫人们更小心看顾,一面准备让人去宫外寻专门的兽医。
今日李琬试图再接近猫儿时,一个不察,那猫儿竟夺门而出,跑了出去。众人疾追,直追到御花园内……
还好因为种苏出手如电,猫儿最终未酿成大祸。
只是得二进笼了。而真正的问题也还未找到。
“要是猫儿会说话就好了,便可以知道它到底怎么了。如今这样,真不知如何是好。”
李琬蹲在笼前,双手抓着笼栏,忧愁的注视着猫儿。
种苏与李和也蹲在笼前,一起观察那猫儿。李和摩挲着下巴,眯着双眼,“让猫开口说话的药?不大行。”
种苏仔细看那猫,只见猫儿似乎一番折腾也累了,停止挠门,转而走向睡觉的软毯,然而刚一躺下,却又蹭的起身,像被踩了尾巴,急促叫了两声,原地转了两圈,复又慢慢躺下。
这次只是挨着软毯侧躺,脑袋搭在窝沿。
“这几日它都这样睡觉吗?”种苏忽然出声,问道。
李琬目光有点茫然,显然未曾注意到这点。
“以前它都如何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