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弗瑞应付完那群议员又一次的通讯请求, 他赶到地下三层的会议室, 发现属于他的座位已经被占了。
黑发的神向后靠着, 他那柄金色的权杖已经消失不见,指尖点在拇指的指环上,徐徐转动。包裹在皮革下的双腿肆意地伸长了,占据了几乎他跟前所有的空间。仙宫的二皇子安静极了, 除了呼吸之外, 他看上去可没有屈尊改变姿势的打算, 害得他习惯思考时踱步的哥哥在经过时,差点被绊上一跤。
“你是故意的?”托尔一只手臂撑在桌沿, 将他弟弟的半个身子圈在怀里,不爽的质问。
洛基漫不经心的、慵懒的垂着眼睫,白炽灯下是他苍白而俊美的面孔, 就连唇色也是淡的。听见他哥哥的话,像是为了忍住一个不优雅的讥笑,二皇子抿了抿唇,浅色的唇染上殷红,原本透出一丝病态的面庞顿时美得凌厉。
洛基拖长了语调:“这个问题你从八岁问到现在?”
看似强势禁锢的姿势顿时变成揪紧了弟弟的领子,托尔的愤怒可不光为了洛基刚刚幼稚的恶作剧, 这些日子以来, 两人被迫共同行动去找寻某个小骗子的踪迹,积累的矛盾多到让两人都想趁着自己的兄弟睡着时, 冲对方的脸来上几拳。
托尔像是想到了什么, 用鼻子喷了口气, 松开被他攥得发皱的领口,洛基惯用的假笑被他模仿得活灵活现:“对,因为我亲爱的弟弟从小,就想从他的哥哥这儿得到关注,否则他就会躲在被子里哭肿他的眼睛。”
洛基冷冷的抬眸。
巴顿用手挡着嘴,凑到娜塔莎的耳边:“是我见过神太少了,还是说神就是都像他们这么的——”
猛地从一旁刺过来的两道视线,巴顿赶紧把喉咙里的形容咽下去,看向那两兄弟,表现得像个和平大使:“我是说,这真是我见过的最美好的兄弟情。”
娜塔莎在一旁真挚而优雅的鼓掌:“没错,祝福你们。”
托尔再次瞪了洛基一眼,而后走到距离他弟弟的最远的那张椅子上坐下。
史蒂夫的目光落在进入会议室的弗瑞身上,后者知道美国队长的担忧,拍拍他的肩膀,弗瑞示意议员那边他暂时还应付得来。他突然环绕一圈会议室:“是不是少了些人?斯塔克在哪儿?”
“他要留在那儿——”娜塔莎模仿着钢铁侠的语调,“‘谁知道一个自称是教授的人把一个高中生关在他的办公室里会发生什么’,斯塔克是这么说的,他要留下来监督他们。”
“那詹姆斯呢?”
“他得留下来监督斯塔克。否则,我想不出五分钟,他就会跟X战警他们干上一架。”
弗瑞坐在了会议长桌上,叹了口气:“别的事情还行,但是只要牵扯到那个小子,你最好祈祷他别是第一个动手的人。”
弗瑞如同自言自语般的压低了音量,娜塔莎没有注意到,史蒂夫听见后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而后他看向另一端的雷神。若是冬日战士在此,他就会知道他的好友为何语调中隐含一股压迫,那是他极为罕见的在掩饰着焦躁。
“托尔,说说看吧,你希望我们留下的原因。”
托尔站直了身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都算不上友好。但习惯了万众瞩目的大皇子没感到丝毫的不自在,他褪去了刚刚同弟弟打闹的不以为然,像一柄开刃的长剑,低沉的语调引人恍惚此刻所处宏伟的神殿。
“这是阿斯加德祖先犯下的罪引来的灾难,我有责任修正他。”托尔艰涩的开口,“所以我要带走巴德尔,他……他才是修正错误的关键。”
弗瑞注意到,史蒂夫不自觉的握紧了双拳。
皮特罗几乎将自己贴在了这扇特制的玻璃墙壁上,他贪婪的注视着房间里的人,生怕那只是一抹幻觉,他小心翼翼的放轻呼吸。而金发的少年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一墙之隔的混乱,他略有些不安,偏过头,便在他不自知的情况下同快银对上了视线。
皮特罗被这目光一瞥,他浑身激动的开始颤抖。少年的容貌相较于他的记忆没有丝毫的改变,他依旧美得像沦落凡间的神明,即便是微微触动指尖,都好似经过匠人最精心的雕琢。此刻,少年的手指正无意识的搓揉着因紧张而被他咬着的下唇,那被他揉出玫瑰的红色。
等待似乎太过漫长了,少年终于放弃折磨他的双唇,他有些低落的趴在了身前的圆桌上。抬起的手臂拉高了他的衣摆,露出他的一截腰肢,仿佛一只手掌就能搂住的少年人的削瘦,还有覆在小腹上薄薄的一层肌肉,随着他的呼吸,微微的起伏着。
皮特罗终于感受到,他眼前的一切不再是梦里的幻觉。在他梦中被深渊吞噬的男人还活着,他正在那儿真切的呼吸着。若不是查尔斯安抚着他即将爆发的情绪,皮特罗恐怕早就控制不住自己,他会冲进房间给金发的少年一个拥抱,代替少年的指尖落在那柔软的双唇上,而后拉起他的T恤,将面颊贴在因呼吸而起伏的小腹上,用少年的体温染热自己。而光是想象,皮特罗滚烫得心脏都缩了缩。
在斯塔克身后便是通向少年所处房间的大门,他挡在查尔斯面前,挑了挑眉。
“现在,你宇宙法庭的代表身份失效了,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