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备总算有了一点起色,碍于旧制仍有很大的漏洞,再不大刀阔斧的推行新政,我大亓离亡国不远了!”
怀安在一旁听的心惊肉跳,姚师傅可真敢说啊!不过听上去,这话虽然激进,却不无理。
陈公公却不是一般的太监,他入宫多见惯了风浪,仍可以慢条斯理的喝茶,面不改色的聊天。
怀安在一旁吃了不少茶点,越听越觉得皇帝实在想多了,姚师傅压根没想拒绝这次任命,非不拒绝,他还摩拳擦掌,准备撸起袖大干一场。
所以这趟除了公款吃喝玩乐,根本用不着他干活——赚大发了!
顺利的摆香案宣读圣旨之后,姚滨率家人接旨,让妻将圣旨供到祠堂去,正要跟陈公公继续寒暄。余光瞥见姚泓沿着墙边往大门溜,直接从地上捡了跟棍砸过去。
姚泓一哆嗦,一沓稿纸从袖里掉出来。
姚滨更怒,提着棍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追打。
怀安看出来了,姚师傅这五没干别的,忧国忧民打弟弟,把自己气的好似老了十几岁。
陈公公拦都拦不住,怀安根本就不拦,这种坑哥的货活该挨揍,不像他,从来不坑哥。
出于好奇,他一张张捡起地上的稿纸,登时瞪大了眼睛:“几何题?!”
准确来说,那是一沓演算纸,用铅笔画了许多几何图形,还有各种公式,只是没有后世的数学符号,而是用天干地支代替,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知它啊!”姚泓一边抱头鼠窜,一边问。
“你怎么会做这?”怀安问。
“一个西洋人教我的,哎呦!”姚泓说着,腰上便挨了一棍。
怀安心想,大抵是传说中的传教士了,于是立马上前,和陈公公一起抱住了姚师傅。
姚泓才趁机逃出大门。
姚滨气的眼前发黑,掐腰站在原地,气喘吁吁。回到堂屋,在陈公公一再追问下,才开始大倒苦水。
“我一是前世做了孽,摊上这么个弟弟。”姚滨痛心疾首:“从小不读经史,偏偏喜欢算学,算学是什么?微末小!学的再精能有什么出路?我把他送到省去寄籍,一路名师教导,逼着求着,才算考中举人,补了个一官半职。谁想他在任上口无遮拦,竟招来大祸。如今可好,连他媳妇都带着孩回了娘家,若非世上没有休夫一说,他早就给人休了!”
“我让他在家安心打理家业,他倒好,每天跟着个鬼一样的西洋人学巫术,你再看看他画的这洋符。”姚滨指着怀安手里的演算纸。
怀安一边仔细翻看那几何图形,一边解释:“姚师傅,这不是巫术,这是算学的一个分支。”
姚滨瞪他一眼:“你把心思放在经史章上,少碰这不务正业的东西。”@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怀安唯唯应着,不再辩驳。没办法,在科举制度之下,算术不受视,算学人才稀缺至极,即便是算学中的佼佼,不过去户部任个小官吏,为科举正途出身的官员所不屑。
不过听说姚师傅准备带着姚泓一起回京,就知他仍没有放弃弟弟,有心再寻良机给他谋个官职。
怀安可是盯上姚泓了,算学人才紧缺,就顾不上人品多完美了,先薅到书院做个算学先再说!毕竟像他这样三观极正不坑爹的官二代,实在不多见了,不能要求太高。
听闻姚阁老真的要回京,整个京城的官员都震惊了。
先前得罪过他的,为了拥戴郑阁老而打压他的官员,各个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其中以次辅张瓒为首,居然直接吓得一病不起,不过旬日,就上了乞骸骨告老还乡的折。
袁燮仍像一尊不悲不喜的大佛,皇帝想让姚滨做首辅,满朝武怕得罪天官不敢多言,那他就退居次辅,反正在哪里和稀泥都是和,在首辅的位置上,还容易和不均匀。
怀安带着谢韫回来“完璧归赵”,被岳父和亲爹各骂了一顿,知他脸皮厚,骂三天都是白费口舌,除了给他加功课之,无法伤他分毫,于是让他将《孟》带集注抄写一遍,写不完,就算休沐日不许出门。
谢韫有多聪明,仿写的字体掺在真迹中,就连怀安本人都认不出来,总算让他在五月盛夏之前,抽身去视察了一下女校和书院的工地。
从去底,“雀儿山书院”的校舍开始工,恰是农事不忙的时节,招募雀儿山的村民工,荣贺派出两名修造过宫殿的太监监督工程,怀安派遣几个机灵能看懂图纸的伙计打下手,每日盯在工地上。
大半时间过去,终于初见规模。
一切都在顺利进行,怀安每天虽然又忙又累,常在梦里笑出声来。
姚阁老还没回京,张阁老一病不起,袁阁老自不必说,阁务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