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黄瓜?”祁王问。
“还不止, ”沈聿道,“还有葡萄,香瓜, 豆角, 茄子……”
“……”祁王只剩叹气:“劝不听打不改的东, 冬日里瓜果,这不是何不食肉糜吗?”
沈聿道:“所以臣现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耽误学业,随他们试吧, 小孩子三分钟热度,一两个月发现行不通,自然放弃了,到那时再将玻璃拆下来冲洗干净, 臣带着他们一起将炕屏复原,教他们克勤克俭的道理,殿下如能参与其中,那更好了。”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祁王称善。又叹一口气, 说的, 他现已经不意炕屏了,他更担心自的儿子, 别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这日反复叮嘱孟公公, 管好下面的人, 务必将此事严格保密, 谁不能说。
祁王又同情的看着沈聿:“沈师傅, 让你跟着孤受累了。”
沈聿一头雾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其实自打怀安来府上陪世子, 贺儿已经收敛了太多,不过是拆个屏风、菜, 比起他从前做的事,简直是不足为道。”
沈聿:……
一时不知道他是气糊涂了还是说反。
便听祁王娓娓道来:“世子看上很活泛,其实孤单得很,他曾有个妹妹,还很小,没赐名没记入宗谱,那年府里闹了一场时疫,跟着他亲娘一块儿殁了。”
沈聿唏嘘:“臣,臣不知……”
祁王苦笑:“你不知道很正常,王府里夭折一个孩子,没有人会意提及。可那时贺儿已经记事了,非说娘亲和妹妹死得蹊跷,孤派人查,查不出任何问题,又上本请朝廷彻查,锦衣卫里里外外盘查了三天,搅得内宅女眷天天嚷着要上吊,没能查出丝毫端倪,父皇不耐烦了,下旨命锦衣卫结案。”
“沈师傅,你要是孤,你该怎么办?”祁王道:“死的侧妃女儿是人,活着的王府家眷是人,孤手里没有任何证据,只有一个五岁孩子的一面之词,如果再纠缠下,父皇震怒,说不好会招致什么样的后果。”
沈聿答不上来,设身处地想,祁王的处境确实很难,换作是他,恐怕只能善罢甘休。
祁王苦道:“从那以后,贺儿没事总要惹出点乱子来,不知是想给他亲娘妹妹申冤,还是只为了给他亲爹添堵。”
“自从怀安来到府里,世子的怨气已经没有那么大了,那天跟说,菜是想为府里赚点钱,孤这个心里啊……又觉得对不起这孩子,谁家皇孙像他这样,到这么大还不认识祖父,每日这府里……菜。”
沈聿宽慰了句,心里暗道,这位殿下哪里都好,是心太软。孩子的只能听一半,他要是天天相信沈怀安那个二皮脸的,现家已经被拆完了。
“师傅说的对,由他们折腾吧,折腾府里这一亩三分地,总比外面闯祸要好,他们发现不成,自然放弃了。”
沈聿点头道:“是这个道理。”
沈聿告辞离开,祁王喃喃自语道:“万一出来了呢?”
“殿下,您说什么?”孟公公躬身问道。
祁王摆摆手,暗骂自跟着不着调起来。
京城的冬天不比江南,那叫一个天寒地冻、万物肃杀,别说娇嫩的蔬菜了,粮食都年年减产,恶劣的天气是各地闹饥荒的原因之一。
……
这件事这样被搁置下来,朝局表面平静,实则暗涛汹涌。
吴琦得知祁王府受到了赏赐,当即怀疑有人背后搞鬼,可那日皇帝身边伺候的只有冯春,他旁敲侧击的打探半晌,冯春半个字都不肯吐露。
但他轻而易举的怀疑到郑迁身上,拿着一份科道言官弹劾他们父子的奏章,阴阳怪气的对郑迁说:“吃吴家饭砸吴家锅的,不止这一个,罢官下狱流放问斩的,不止这一个。”
郑阁老依旧一副唾面自干、笑脸迎人的姿态:“小阁老,都是食朝廷俸禄,没有什么谁家的饭,谁家的锅。”
吴琦愤愤瞪了他一眼,拂袖而,隔日,那名言官被革职下狱待勘。
郑迁闻讯并未设法营救,转而进宫,请求作为护法协助皇帝炼丹,皇帝拒绝了他的好意,堂堂内阁辅臣,又不是道士,不值房处理军政大事,跑来炼丹像吗?
郑迁便乾清宫外跪不起。
皇帝修道这件事上脾气脾气相当的好,难得次辅如此支持他的炼丹事业,心一软便答应下来,毕竟他自诩是一位圣明仁慈的君主,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成仙的机会岂必一人独享?
可是内阁中事务冗杂,本人手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