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认识还是不认识?”
怀安老老实实道:“在京郊见过一次。”
祁王恍然大悟,那日曾繁替沈聿来问,说荣贺的荷包被抢,被沈聿的子出手相帮,然将一匹白马送给了他。
那段时间忙着处理荣贺闯出来的祸事,焦烂额,转眼就将事抛去了脑。
“我道是谁家的孩子这样勇敢。”祁王对怀安的印象又提升了一个档次:“原来是你啊!”
怀安就喜欢被夸勇敢,极其受的力。
既然遇到了,沈聿便陪祁王同。
两个孩子很快玩成了一团,越跑越远。
沈聿本打算叫他们来,祁王拦住他,朝左右使了个眼色,四下立刻便有便衣随从状若意的跟了上去。
谢彦开对沈聿道:“你那日托我的事,只怕要多缓些时日,我打了一下,滞留京城的举人本就不多,大多去了那些堂官府上做幕僚,愿意做席的实在凤毛麟角。”
沈聿道:“却是不急的,只是劳烦子渊兄了。”
谢彦开摇手道:“跟我还客气什么?我也很喜欢怀安,这么机灵的孩子,要好好给他找个先生。”
祁王将目光转向沈聿,问:“怎么,府上要请席吗?”
“是。”沈聿也不隐瞒。
祁王看着远处凑说话的两个孩子。一边走,一边道:“找到适合的先生之前,先带怀安来王府读书吧,有你这个探花郎亲自教导,总好过那些举人秀。”
沈聿怔了怔,道:“怕是不合规矩。”
国朝没有给皇子宗室挑选伴读的惯例,即便是选,也应着眼于勋戚子弟。何况怀安那个拘束的性子,到了王府,要么闯大祸,要么受委屈,确实不太合适。
祁王洒然一笑:“没有其他意思。世子自小没有兄弟姊妹陪伴,趣的很,让两个孩子结个伴而,不坏什么规矩。”
祁王单看沈师傅的人处世,就知道怀安一定是个知书守礼的乖孩子,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荣贺与这样的益友交往,潜移默化,必定会变得谨言慎,勤勉功。
沈聿闻言,想了想这两个娃搅在一起将会产生的效果,心都跟着梗了一下,掩着嘴咳了两声。
他低声道:“殿下,犬子愚钝顽劣,唯恐带偏了世子……”
沈聿觉得自己实在是过于谦虚了,何止是带偏,简直可以带飞啊。
祁王见沈聿面带迟疑,猜想他多半是担心怀安被世子带坏,忙道:“其实贺这孩子,心地还是很善良的,只是缺少陪伴引导,容易离弦走板。”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脸上都发热,荣贺何止是离弦走板,根本就是离经叛道啊。
沈聿心知祁王是误会了,过多的解释和推辞也只能越描越黑,“绝知事要躬”,不让他自己体验一把,恐怕是很难相信的。
沈聿很谦虚,祁王也很委婉。
于是,两个“谦虚”的老父亲就这样草率的给两个孩子结了个伴。
沈聿心想,横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吧。
怀安和荣贺一气跑到很远,荣贺问怀安:“月亮还好吗?”
怀安两眼一瞪:“你还想起来问呢,你那天抛下它就走了,它去了我们家以想你想得茶饭不思,饿得都皮包骨啦。”
荣贺笑着摆手:“别唬我啦,你说别的马我还勉强相信,月亮,它茶饭不思只有一个原因——嫌弃草料不好吃。”
怀安翻翻白眼:“你还真了解它。”
“它是我从小马驹养起来的,现在王府养不起了,我怕它落到马贩子手里,那天本打算把它放生算了,然碰到了你,看上去家里应该挺有钱的,就送你啦。”荣贺道。
怀安眼珠子险些没掉出来:“堂堂一座王府,养不起一匹马?”
“当然不止是一匹马,是减掉一半的马,还有人也要节约开销,没办法,王府那么大,花钱的地方多,一钱难倒英雄汉。”
怀安见荣贺发出与自己一年前一般二的感慨,唏嘘道:“原来王府也会钱发愁。可我我爹说,你爹向朝廷捐了很多银子来赈济流民,我爹那日感动坏了,又恰好喝了酒,激动的热泪盈眶,直感叹明君将至呢。”
“那当然是因……”荣贺险些将实话脱口而出。
怀安再追问,荣贺却像个扎嘴葫芦,再也不肯说下去了。
怀安也是个很识趣的娃,别人不想说的事绝不过多追问,反正跟自己也没有多少关系。
他们继续往前逛,到了一家面人铺子,怀安很爽快的从荷包里掏出两个面人的钱,却说想要自己捏,手艺人从没说过这种要求,好在他做生意也活络,当即分给两人一些彩色面团,从旁边摊铺上借了两个板凳,让他们自己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