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对视一眼，欣慰的笑了。
便听怀安的语气变得不自信来：“红豆是……情定三生，红枣桂圆莲子是早生贵子。”
沈聿扶额，许听澜扒下他的佛珠挂在了自己的手上。
亲生的亲生的……面带微笑保持理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成佛了可以遁入空门，再也不用给这孩子当爹娘……@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
休沐日，全家了个大早，等新先生上门。
芃姐好似道今天是个大日子，早上床都没闹着挑衣服，吃了小碗的蛋羹，还蹭上两口焦圈蘸豆汁，随后正襟危坐，惹得大人频频发笑。
芃姐扫了大伙一眼，皱眉瞪眼，警告众人：“不笑，严肃！”
众人笑的更厉害了。
辰时过半，先生上门了。
先生名叫陆廷煜，家里世耕读，读到他这一辈，终于了一位贡士。
他本人比沈聿想象的要年轻一些，未及而立，身材高挑，面白无须，穿一身半旧的灰色细布直裰，头戴四方巾，温文尔雅。
沈聿对他客气加，请他上座，命人奉茶。
陆廷煜也并未因沈聿的礼遇而飘，面对当年获得三鼎甲的前辈，举止谈吐十分谦逊礼。
沈聿很满意，大凡时下的父母都希望找一个遵循礼义纲常的先生为孩子传道授业，引导他做一个洁身自爱，孝悌礼的君子。
只是听陆廷煜话里话外的意思，他来此坐馆只是为了将来自己设馆私塾积累经验。莫非以后真的无心功名了？
他再好奇，也不会直截了当的问人家殿试上了什么岔子，同是独木桥上走过来的人，都道举业不易，心照不宣的没提及这个话题。
两人立了聘书，聘期两年，沈聿便命李环将怀安叫来。
怀安今天经过娘亲的特意打扮，穿一身月白色的交领长衫，两个双童髻梳的整整齐齐没一缕碎发，显得斯文乖巧。
他是要正经拜师的。陆先生领过他的小手，带他行盥洗礼，是在李环端来的铜盆里正反洗一次手。
后先拜至圣先师孔子的画像，九叩首；再拜先生，三叩首；听父亲训示，他要尊师重道，勤勉向学，再叩首。
最后向先生敬茶，聆听训示。
只陆先生神情严肃，语气缓慢而郑重：“听闻四岁经蒙了。”
“是……”
“古人绞尽脑汁，说尽了读书的好处，为师不多赘言了。”陆先生道：“只要记住一点，读书如树木，没速成之理，人再智慧，也不可能一夜之间满腹经纶，一定要潜心贯注，持之以恒，才能所成。当，《四书五经》、八股时文固枯燥，需道，现在的勤学苦读，是为了早日摆脱其苦……”
陆先生还是赘言了不少话，说的茶都凉了，才啜了一口，搁下杯子。怀安用现老师的话术总结如下：现在把书往死里读，以后上了大学随便玩。
他虽没上过大学，倒也不至于被骗……
敬完了茶，怀安又奉上沈聿提前准备好的“六礼”，算礼成了。
今天，他也是业师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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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休沐，只拜师不上课，所以礼成之后，陆先生便告辞离。
怀安一大清早磕头磕的晕头转向，折腾到晌午，又感到饿了，他没点心吃，因为今天要去舅公家里做客。
马车沿着东四大街一路往南，崇文门了内城。
“咦？”怀安奇怪的问：“咱们要去哪？”
别是爹娘嫌他最近不听话，要把他拉城去卖了吧。
许听澜笑道：“舅公家在京郊座庄子。”
“啊！！！”怀安惊叫连连，怀铭往远处躲了一下，连坐在老爹怀里的芃姐都嫌弃的捂住了耳朵。
“为什么没人提早告诉，好准备一下呀！”怀安懊恼极了，去郊外秋游，必须带上水果饮料烧烤架，钓竿渔网防晒霜啊！
沈聿微哂：“提早告诉，又要三天读不书去，连觉都睡不着了。”
怀安摇头叹气：真是被人看透了……
于是他迫不及待到陈甍表哥的心，被郊游的兴奋分走了一半。
马车一路城，街道干净整洁，无论城内还是城外，没了一排排脏乱的窝棚，也没了蓬头垢面行乞的流民。
“哥，看！街上没流民了！”怀安笑眼弯弯的问：“他们也能回家过中秋了吧。”
“嗯。”怀铭苦笑，敷衍的应了一声。
随即转头看向窗外，将悲悯之色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