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白秋催动魂力化作无形无色的绳索将那人捆了起来,一脚踹在那人胸口处,那人便倒在了自己一手造就的尸山血海里。
“你好”
白秋自认为很礼貌的开头语并未换来回应,那人的脸上除了有三分诧异外,再无其他情绪,他好似知道自己即将要面临的是什么,只是在静静的等待它的到来。
“我不杀你”
“呵”
那人闻言嗤笑一声,他以及地上那些尸体,都是月影楼从各地购买的奴隶,踏进月影楼的那一刻起,他们的命运就注定了。
“刚才那个老头儿是谁?”
“不知”
“我是谁?”
“不知”
白秋围绕着那人渡步,她不信这世间有油盐不进的人,她不信世间凡人没有软肋。
“你是谁?”
“李焕”
“刚才那老头儿是谁?”
白秋又问一遍。
“不知”
其实李焕并没有骗白秋,他的确不认识那老者,也不认识白秋。
“走”
白秋身上的伤此时已经痊愈了,她扶起李焕打开了庙宇的大门,带白秋入庙宇的老者正负手立于庙宇门口。
苏杭如鹰隼一般深沉的目光落在白秋和李焕身上,他说过,庙宇之中的人只有一个人可以活下来,那么走出庙宇的二人谁已亡?
“小姐,你胜了”
“走”
“又去那?”
“月影楼”
白秋扶着李焕跟着老者走出了庙宇,回首看了一下庙宇中躺成一片的尸体,压抑的感觉冲撞着白秋的每一根神经。
月影楼。
“三娘”
“哟,二小姐活着回来了”
一个青衣女人手执蒲扇款款而来,行走间,身段妖娆婀娜,轻言浅语的声音夹杂着嘲讽之意。
“将此人送去药泉”
“是”
青衣女子名唤月三娘,是老者的大弟子。
...
白秋跟随老者步入月影殿,月影殿中烛火摇曳,在寂静的夜晚凭添几分孤寂。
“你叫白秋,你有一个双生姐姐,可你二人的命运却截然不同,你一出生便被定为死门家主来培养,来训练,你注定脚踏尸山血海”
“十日之后是你的生辰,也是你接任死门家主之日”
“白家是帝京城四大家族之首,一个家族,能屹立百年而不倒,这其中的生存之道渊源流长,白家分两个支系,为官者居帝京,行商者居龙城”
“行商做的是杀戮的买卖,杀人,杀妖,杀魔,只要出得起价钱或者拿得出等价的宝贝,月影楼都会给出一个让客人满意的结果”
...
白秋算是听出来了,这个老头儿在给自己解释,在给自己介绍这具身体的身份,他已然是知道这具身体里换了魂。
“你不杀我?”
“我该感谢你”
“你的父亲唤白庭,是京都御史,是生门家主白君御的长子,你的母亲唤易凤兰,贤良淑惠,你有一个哥哥唤白羽生,有一个姐姐唤白羽烟,有一个弟弟唤白羽衡”
“可还有疑问?”
“没”
白秋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而眼前的老头儿就是聪明人,而且是绝顶聪明的那一种。
“你可以唤我苏杭”
“哦”
“来人,带小姐去休息”
“是”
一个候在月影殿外的粉衫女子低眉垂首的步入月影殿“小姐,请随奴婢来”白秋跟在粉衫女子的身后,环视周围,空无一人,只有声声鸟鸣虫叫。
“小姐,到了”
粉衫女子推门而入,白秋也走了进去,屋子中燃着烛火,燃着檀香,绘着山水画的巨大屏风围绕着浴池,浴池中荡漾着热气腾腾的水,水上漂浮着玫瑰花瓣,浴池旁边放置着干净的衣裳。
“小姐,奴婢服侍你沐浴”
白秋站到四四方方的铜镜前,镜中人容颜绝美,气质清冷无双,面色有一种病态的白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阿清”
阿清上手帮白秋褪去沾满鲜血的玄衣,白秋看着镜中人的身体愣住了,伤痕密布,白秋抬手抚上那些醒目的伤痕,这个人到底经历过什么?
“小姐,水要凉了”
经阿清提醒,白秋回过神来,将目光从那些伤痕上挪开,抬脚跨入浴池之中,冰冷的身体瞬间被暖意包围。
“阿清”
“奴婢在”
“我身上的伤怎么来的?”
“剑伤是比试打斗,训练中受伤留下的,鞭伤是办事不力被惩罚留下的,其余的是被野兽撕咬留下的”
阿清的语气不疾不徐,不带任何情绪,好似已经习以为常。
“我杀过很多人吗”
“八百六十三个,每一个都记录在册”
“你不奇怪我为什么要问你这些问题吗?”
“小姐是主,阿清是奴,小姐提出的问题,阿清定当知无不言”
白秋侧目细细打量着阿清,这个阿清绝对不只是一个婢女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