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整个人拖进壁橱的时候,绘岳才恍然意识到了什么。
本能以为废物还晕在里面,所以疏于防范,等到他下意识作出些什么反应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按在壁橱的一角,背后抵着墙,腰腹被很干脆地用体重压制住,杜绝了能够翻身借力的所有可能性,甚至连撑起身也做不到,因为他一只手被攥着,梦游中的废物力气很大,大到他挣不开的程度。
屋子里亮着灯,但壁橱里是漆黑的,侩岳的视野被大片黑暗吞噬,只能模糊看清一片花了的脸坚定不移地冲着他压下来。
下巴被钳住,头也动弹不得,只能听着梦游中的废物象征性地征询了一句——那或许也称不上"征询",因为根本没有打算听他的回答,话音落地之后就毫不犹豫凑了上来,以和上一次生疏的唇瓣相触完全不同的侵略性迅速贴近,撬开唇缝,挤进齿关,,熟练程度令人不可思议,完全感觉不出是第一次接吻的人该有的熟练度。
同样该是第一次正式的接吻,但他就很丢脸地溃不成军,连呼吸都被夺走了,肺腔里的空气一点点耗尽,被触碰到的地方又麻又酥,挣扎着哼出来的鼻音翻不起任何风浪,缺少氧气导致力量从四肢被抢走,乱糟糟的触感挤进大脑,又因为缺氧而混沌地搅和在一起,最后一起混成朦胧的意识。
——这废物为什么这么熟练啊?他可是完全呼吸不过来,氧气还在不停被夺走,亲太久了,再不停下,就要晕过去了。
或许是察觉到了微小的挣扎幅度,又或是意识到被钳制着亲吻的家伙在逐渐瘫软下去,终于,在绘岳已经开始头晕,眼前不止一片漆黑,甚至已经发花的时候,梦游中的我妻善逸才停止了这种剥夺氧气的强盗行为。
双唇分离的一瞬间,绘岳就开始本能大口呼吸,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死死抓紧近在咫尺的金色衣襟,堪称贪婪地努力吞进这一片已经被灼热吐息充斥的空气,是谁的味道都无所谓了,空气中还泛着湿热的温度也无所谓了,人需要氧气才能活下去,他需要氧气才能逐渐平复呼吸。
"用鼻子呼吸应该是本能,怎么会连这种事都会忘掉……头晕了吗?"
钳住他下巴的手松开,转而顺着脸侧抚上,用拇指不轻不重地按压起被同样蹭了一大片口脂的下唇,再顺着唇瓣摸进齿关,最后漫不经心地在舌面上按揉了两下,双目紧闭的废物同样有点呼吸不稳,但对比起来倒是姿态从容得不止一筹,那张花妆的脸是看起来就令人火大的程度。
"抱歉啊,没想到你会这么生疏,连春画都没看过吗?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绘岳对这不感兴趣嘛。"
梦游中的废物毫无诚意地道歉∶
"但是接吻真的好舒服啊,岳。"
-你他妈倒是把手指拿出去再道歉啊。--
绘岳感到一种完全被牵着鼻子走的憋屈,这废物在梦游的时候也太过分了一点,甚至感觉连性格都变了好多,真正的废物有这么强的侵略性吗?所有行为都透露着一股浓浓的"我想压制你"的意味……哪里有道歉的时候还用手指压着别人的舌根不放的?
呼吸终于平稳了一点,绘岳抬手抓住仍旧用拇指把玩着别人嘴巴的手掌,冷着脸把这只手打下去,随后死瞪着近在咫尺的那张可笑的花妆脸,一时竟然不知道该骂些什么。
——该说什么,不要脸,强吻魔,擅自亲过来的垃圾?但是这家伙完全就是一脸"不受教训下次还敢"的表情,连清醒的时候都不会把这当做一回事,更何况梦游的状态……他骂了和没骂也什么区别啊。
-还是说,竟然有胆子把师兄亲到差点昏过去,实在是没有恭敬之心?就算事实的确如此,但-__-
这也没办法说出来,被拖进来强吻已经很微妙了,还被废物亲到差点昏厥…….这也太丢人了吧。
"我听到了,绘岳在想该怎么骂我。"
我妻善逸被打掉了手也丝毫不在意,反而倾听一般偏了下头,然后语气平静地问道∶
"不过,倒是没有听到讨厌的声音,绘岳也这样觉得,的确很舒服吧?"
"…哈?不要擅自脑补别人的想法,分明是你这家伙—"
这废物的耳朵真的很令人火大,如果连这都被说出来,就实在太过羞耻了,于是绘岳立刻恼着成怒准备驳斥,不过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眼前的废物就突然有了异动。
"_-—喂,等等?!你还打算干嘛?"
先前瘫软到顺着背部倚靠的墙角滑下,整个人都是被俯身过来的废物压制住的状态,而此时他又突然被掐着腰腹向上拖了拖,被摆成一副半坐着背靠墙角的模样,左右都是壁橱狭窄的直角墙体,连手臂都伸展不开,只有眼前被这个废物低头俯视的模样挡住了所有漏进来的光线,绘岳突然察觉到似乎不太妙,连忙捉住了废物毫不掩饰伸过来的手臂,警惕起来。
"废物,告诉你别太过分,再这样我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