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眼睛,皮毛都未损坏,到时候可扒下来做袄,虎鞭泡酒,虎骨制药,虎肉直接炖来吃。”
公孙琢玉摸了摸老虎的胸腹,内脏已经碎了。又掰开他的嘴巴看了看,却见有黑色的污血,慢半拍道:“……这老虎怎么还中毒了?”
三师傅一向疯疯癫癫,习得一身西域毒功,闻言颇为得意的捋了捋长须:“自然是我下的,这肉大人就莫吃了……如果真的想吃也无不可,吃完再解毒就是了。”
石千秋一向话少,闻言只说了四个字:“暴殄天物。”
公孙琢玉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密子林里吃人无数的大老虎就这么死了?!他慢半拍的从地上起身,忽然发现了不对劲,杀老虎也不至于让他们十来个人弄得全身都是血吧。
公孙琢玉莫名不安:“几位师父……只杀了老虎吗?”
二师父正往里面走,闻言气愤的哼了一声:“那清风山上的土匪道途劫掠,有眼不识泰山,竟抢到了我们头上,我们哪里有银子给他!一群散兵游勇,便顺手清理了。”
事实上那些土匪看见他们年纪一大把,以为是那种路都走不动的阿爹阿叔,便带人拦路抢劫,谁曾想个顶个都是武林高手。
噗通一声,公孙琢玉直接跪了。
石千秋眼疾手快扶住他:“大人,你怎么了?!”
公孙琢玉:“……”
没什么,就是有点震惊……
公孙琢玉攥住石千秋的手臂,勉强从地上站起身来,用力闻了闻他们身上的血腥味,又大概估测了一下死亡人数:“都杀了?”
石千秋道:“杀了一半,跑了一半。”
公孙琢玉已经不知道该不该替那群土匪感到庆幸了,他花了好长时间才勉强消化完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回过神来,一边招呼人来把老虎抬走,一边对石千秋等人道:“辛苦……辛苦各位师父打虎杀贼了,快去沐浴更衣,我命人备好酒菜,替大家接风洗尘。”
石千秋问道:“那大人你呢?”
公孙琢玉:“我?我去给那些土匪收收尸……”
石千秋察觉到他情绪不对:“大人似乎不高兴,替百姓除了这两个大害,是好事才对。”
“是好事,”公孙琢玉叹了口气,“现在江州三害没了两害,就剩我这一害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高处不胜寒的孤独感吗?
出了这档子事,公孙琢玉只能先派一队衙役上山查看情况,自己则带着另一队衙役去了虞生全家。江州少见这种阵仗,百姓难免七嘴八舌低声的讨论着。
“出什么事儿了,怎么来了这么多衙役?”
“听说前些日子,有人在知府别苑的古井里发现了一具红衣沉尸,公孙大人为了替一名婢女申冤,正在查案呢。”
“真的假的,我昨天还看见他逛青楼了。”
“管他的,咱平头老百姓就看个热闹。”
公孙琢玉领着人,一路到了虞生全的家中。白色围墙垫着青瓦片,里面种了一棵杏花探出半截,倒也算清静。
衙役接到公孙琢玉的眼神示意,上前用力敲了敲木门:“虞生全可在家?”
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
衙役只得再敲:“虞生全在家吗?!”
还是没动静。
公孙琢玉没什么耐性,拧眉道:“直接踹,踹坏了算你的。”
衙役闻言只得去撞门,然而脚还没挨到门板子,门就从里面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了,开门的人赫然是虞生全。只见他穿着一身家常衣服,头发有些散乱,像是刚刚午睡才醒:“谁呀?”
衙役冷声道:“自然是衙门的人,为何这么久都不开门?!”
虞生全乍一看见这么多带刀捕快,似乎有些被吓到了,无意识后退一步,面色惶恐的道:“小人昨天吃多了酒,昨夜倒头就睡,现在才醒,实在未听见官爷敲门。”
说完又犹犹豫豫问道:“不知官爷找小人有何事啊?”
公孙琢玉直接带着人走进了他家里,左看看右瞧瞧,像是在逛自家院子:“你这里住过女子吗?”
虞生全摇头:“大人,小人一直独身居住,父母俱在老家。”
他在撒谎,想掩饰那个女人的身份。
公孙琢玉又走进去看了看,却见内室的被褥果然是乱的,大咧咧坐在床边道:“那你认识丹秋吗?”
虞生全顿了顿才道:“认识,小人是济生堂的大夫,丹秋姑娘经常去那儿看病。”
公孙琢玉似笑非笑问道:“你们两情相悦?”
虞生全连忙解释:“大人何出此言,我与丹秋姑娘只是泛泛之交。”
公孙琢玉摸了摸床:“你若再撒谎,本官就只能先把你抓进大牢打三十大板了。”
虞生全闻言一怔,却听他道:“你身上没有酒味,昨天并未吃酒,床上被褥虽乱,却没有温度,说明没睡过人。从本官进门开始,你已经撒了很多个谎了。”
公孙琢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