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耶那一点也不想听芩弋姝说话, 所以她用厄亚的眼珠子将芩弋姝的嘴堵住。
她好像总会被芩弋姝说的话影响到,无论是当初她和海伦娜的谈话造就了海伦娜后来的命运,还是刚才芩弋姝出口的话语。
西耶那的手是滑腻的, 半干不干的血在手上流淌的感觉就是这样让人无法忍耐。
小时候,在边远星球,对一群孩子做体格训练的教练是个从一级战线退回来的老兵,他教养一群初出茅庐的alpha孩子如同驯养一群狼崽子。
在周围布满废弃材料的圆形场地,他躺在那个布椅上, 喝着一瓶方盒子的汽油水, 恒星的光将他的脸晒的和鼻头一样红。
“跑起来!跑起来!你们这群崽子!”
于是,在这样一片空地中, 不择手段奔跑的孩子们诞生了,当地的政府组织给这个老兵一笔足以让他付酒费的工资,他教出孩子们被一批批送入军事学院,这样高的升学率让他成为给这个边缘星球赚取税金的王牌。
不过他的奖金依然很少,层层剥削下用一笔凑的过去的钱打发他,他也不在乎,从来懒得争什么。
但是他教的狼崽子必须要争,不合格的吃不到饭, 再不合格的就被带上负重体罚, 更不行的会被退回。
“哈, 你们不争就什么也得不到,alpha的地位就是争出来的, 不管是在学院里还是在战场上, 你无耻卑鄙, 但是活下来了, 你就赢了。输家没人会在乎, 连被记住的资格都没有。”
“争吧,崽子们。”
随着鞭子呼啸而下,那些被太阳晒的发黑的后背们隆起一条条蜈蚣一样的鞭痕。
西耶那通过体测后的一个晚上,她看到那个老兵在池塘边喝酒,他的脚是坡的,走起路来一晃一晃,所以他一晃一晃地扎入湖中不是任何人对他的报复。
是他自己一不小心掉下去的。
湖面上泛起一个巨大的波纹,渐渐那波纹扩散消失了。
西耶那就在不远处看着,完全没有解救的意思,她想她是恨他的,无论是言语上的羞辱还是褪不下去的鞭痕,她都没有救他的理由。
就这样,湖里是个倔强的没有求生欲的残暴的老师,湖上是一个涂着指甲油半点不在乎的女学生。
后来读了军校,那片深夜里的湖也渐渐被她遗忘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此时此刻西耶那又想起了那片湖。
那个长长的弧形的波纹从很大的波浪到扩散到消失。
就像在她眼前那样。
她大概将这个老师的话阐述的很好,西耶那漫不经心地想。
不择手段的爬啊爬,她忽然想,那个让他们不择手段爬啊爬的人为什么死的那么悄无声息?
是啊?他干嘛死的那么卑微?像一只臭虫!
那个湖里被倒着剩饭的汤水,湖底下面是黑色的泥,每天早上懒得排队的alpha们站在湖边的围石上对着湖水撒尿,以至于早上睡眼模糊时候他们将尿水洒在肿胀的尸体上,这让他们的尖叫如同掐了嗓子的公鸡。
西耶那推开窗户看到湖上发生的一切,倚在窗棂上笑的乐不可支。
那是她见过死的最微不足道,死的最肮脏的人了!
西耶那回过神来,她将手上的血擦在芩弋姝的脸上。
“哦,你个小可怜的omega,你想要说什么?”这样说着,西耶那的笑声越来越大,“哈哈哈哈哈哈,我忘了你说不出话!”
西耶那说完按住芩弋姝的脖颈,转头看向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厄亚。
芩弋姝眨了一下眼睛,红色的血珠从睫毛落到她脸上。
西耶那看着芩弋姝平静的眼眸感到十分可笑。
她低声说:“你还是像以前一样狡猾,如果你不是一个omega想必比大多数的alpha都有地位的多。”
西耶那凑近了芩弋姝在她耳边说:“我知道你不怕我。”
说着,西耶那拉近了芩弋姝,让她贴到她的胸前。
很久之前,在西耶那和芩弋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拉着芩弋姝的手贴到她的胸前,以一种特别暧昧的语气说:“比起海伦娜的胸,我的胸更大,你要摸摸吗?”
而现在,西耶那将芩弋姝的头按在她胸上,低声问:“你听到了吗?”
胸膛里原本应该是人类心脏的跳动声,现在则是滴滴的声音。
芩弋姝一瞬间如同血液被冻住,她听着这个异常的声音,滴…滴…
西耶那笑着说:“听到了吗?小omega,你那么聪明,你能猜到这是为什么吗?”
厄亚在几步远看到了西耶那略带疯狂的眼神,他眼神一下子变了他大吼着说:“把芙蕾雅还给我!”
西耶那捂住芩弋姝的嘴说:“你过来接她。”
厄亚看着挣扎的芩弋姝一步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