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笑道:“别乱想了,那件事情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今儿不早了,你带着玉儿早些睡罢,明天两位皇子住到咱们家的消息就该传出去了,你还有的忙呢,我也回书房了。”
赵敏见他模样,才恍然发现自己在他身边竟是有些不设防的,不过是刚想了一瞬,竟已表现在了脸上,但她倒也不懊恼什么,只是顺着林如海的意思,让他出门,自己则去揽着黛玉,一夜无梦地睡到天明。
关于家里的这些事情,林如海和赵敏秉持的原则就是,若是黛玉正在身旁,或是有心要问,便不会瞒着她,但若她正巧不在,且又没有询问,也不会多说,至于她能知道多少,能懂多少,就都看缘分罢了,他们不会刻意引导,也不会刻意隐瞒。
故而,昨夜林如海回房同赵敏说的这些话,黛玉是一概不知的,次日一早,赵敏告诉她的消息,也不过是家中来了两位皇子,虽然不会到内院来,但出门时还是注意些为好。
对于这些,黛玉自是没有不应的。因为冯瑛的回府,她的生活也恢复到了常态,每日上午去凝香院练武,下午则是同俞平去上学,晚间有时间还要和白鹭等人学一学针线,或是同赵敏一起玩耍一阵。
只不过今天到底是有些不同,实则是昨日在马场,她因为紧张,双腿用力过猛,昨日还未觉出有何不妥,虽然有些酸软,但还能忍受,今日晨起时,却发现双腿走路都成了问题,这样的事情,哪怕她最初同冯瑛学武时都未出现过,可以想见她昨日在马上是有多紧张的,也便难怪飞云“发狂”猛跑起来了。
“小姑娘的走路姿势有些特别啊。”
因为黛玉一早起来就有些不舒服,且冯瑛又是刚从外地回来,也是应该休息休息的,所以赵敏便做主,直接同冯瑛给他们两个都请了假。不过双腿酸软的理由,却是没有办法不去俞平那里念书的,黛玉也不过是多在软榻上些了半日,又让丫鬟给她好生按了半晌,待过了午间也只得照常来俞平的院子读书。
其实这也没什么难熬的,只是走路会有些不舒服,姿势多少都会觉得有些奇怪,若论起来,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小姑娘总是更注意这些的,所以今日来俞平这里的时候,她还特意让白鹭寻了个人少的小路,以免被旁人瞧见,只是如今已然马上就要到了,却听见了来自这来自房上的声音。
“臣女给九皇子请安。”黛玉自是有些气闷地,但她也还记得赵敏今早的话,故而也不多说,只是恭敬地请安罢了。
“免礼免礼。”
“多谢九皇子,臣女还要上学,便先告退了。”
“谁教你啊,”他一面说着话,一面径直从房上“飞”了下来,在与黛玉不远不近的位置站着,又装作恍然似的,说道:“该不会是那位俞老头罢?”
“先生才年过四十,并不是老头,九皇子这话……”无理得很,黛玉没有将话说完,而是直接行了一礼,便要告退,进俞平的院子里去。
“你倒是护着他。”
“我的学生不护着我,护着谁?”
“先生!”黛玉闻声看去,见着俞平已站在院门口,眼睛里都是喜色,一时间也顾不得腿上难受,便忙要过去,只是这倒是让她本就有些奇怪的走路姿势,看起来更明显了些。
“玉儿这腿是昨日骑马弄的?”
黛玉轻轻点头,又道:“但并不耽误今日同先生念书。”
“进去罢。”俞平欲带着黛玉进院,但也未忘记刚才称他为“俞老头”之人,语气不算太好地,问道:“九皇子同三皇子殿下一同到扬州来,三皇子今日一早就出门办案去了,怎得九皇子竟还在这里?就算是九皇子年纪不大,但也有九岁了,内院岂是外男能随意来的?”
“我说俞老头,讲讲道理罢,你这处书房本就是进了二门后的头一个地方,我原先可是在墙那边坐着的,是刚才过来的,而且也就只到了你这儿。”而后又嘀咕着,说道:“本来我也不是来办案的,我就是来江南看风景的。”
“那九皇子便去看风景罢。”
“是打算去的,这不是用过午膳,觉得天气正好,所以晒晒太阳嘛。”
“在别人家房上晒太阳,也却是别出心裁,很有闲心啊。”
九皇子扬了扬下巴,笑道:“不比先生的闲情逸致,您说说,您不在国子监教书,却要来这里教一个女娃娃,可有意思吗?”
“九皇子难道瞧不起女子吗?”
他见着刚一直站在俞平身后的小姑娘,突然说话,面上虽然平静,眼中却满是倔强,不知为何有些心虚似的,摸了摸鼻子,道:“那却是没有,我又不是那群迂腐的老头子。”
他也不过就是和俞平斗嘴罢了,只是没想那么多,也忘了小姑娘就在这里站着呢,不过这份心虚也不过就是一瞬间就不见了,而后便笑问道:“刚听他说,你这腿是骑马弄的啊,我却是第一回听说江南的小姑娘还有喜欢骑马的,你学得如何了?要不要让我教你,我的骑术可是很好的。”
“不敢劳烦九皇子,臣女自有师傅教导。”
“好了,玉儿也该念书了,还请九皇子自去罢。”
黛玉也早就不耐烦继续站这里同他说话了,且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