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司尘定定看着他,终究叹了口气,知道这次不能再避重就轻了。
秋叶梨需要解毒没错,但顾景曜说的没错,只要他想,终究能找到南诏国的所在,所以说到底,真正需要他们的人是万俟司尘。
“那些人,是南诏皇使豢养的死士。”
顾景曜眉头紧皱,似乎有些意外,皇使之人为何要追杀他们,难道是冲着万俟司尘去的?想让他半路暴毙?
不过,秋叶梨很快便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倘若真的如他所想,早就该动手了,何须等到现在?
“梨儿的生父是什么人?”顾景曜说完便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思来想去,那些人的目标若是秋叶梨,定是知道了她的身份,并且不想让她回南诏才会半路痛下杀手,但她的生母是大祭司,并非皇室之人,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可是皇室之人?”
顾景曜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抿唇别开脸,“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为了躲开杀手,尽快到南诏替梨儿解毒,明日改走水路。”
男人说话掷地有声,不容拒绝,顾景曜眸中显出一抹杀机,动作极快的抽出袖中藏着的匕首,反手抵在男人的脖颈上,电光火石之间,丝毫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万俟司尘眸子一暗,身姿笔挺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神态由最开始的惊讶到此刻的平静,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主子!!”
一直注视着这边的明朗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大喊一声上前几步,神色惊慌的看着抵在男人脖子上的短刃。
“退下!”男人声音不轻不重却让明朗停下了脚步。
一旁的手下的也发现了不对劲,两队人马瞬间紧张起来,神色警惕的盯着对方。
顾景曜盯着他的眼睛,过了一会儿才收回匕首,冷冷扔下一句,“别耍花招。”
万俟司尘也不生气,不紧不慢的整理着衣袍,看着他的背影轻笑。
上了马车,秋叶梨将孩子放在一旁,上上下下检查一遍,确认他没有受伤才稍稍放下心来。
“他们是什么人?”秋叶梨蹙眉问道。
“南诏皇室的人,冲着万俟司尘,不必担心。”不想让她担心,顾景曜如是说道。
秋叶梨了然的点点头,希望能够早日顺利到南诏吧。
已经两日没有吃元气丹了,她觉得胸口有些憋的发闷。
“不舒服?”顾景曜看着她问道。
秋叶梨摇头,“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好,明日我们该走水路,最快半个月便可抵达南诏国,到时候就可以尽解你身上的毒了。”顾景曜捧着她的小脸,认真的开口。
秋叶梨有些茫然,“既然如此,为何不一开始就走水路?”
她记得,京都城里是有码头的。
“水路太过危险,也容易被人追杀,本以为陆路安全一些,但很明显我们被盯上了,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走水路。”胡静雅耐心的解释。
秋叶梨点点头,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只觉得胸口闷的厉害。
秋叶梨强撑着精神将马车内一个檀木盒子拿了出来,打开,找出一副银针,皱着眉头自己替自己施针,细密的汗珠瞬间洒满了女人的额头。等她处理完一切,身体的痛意消减才沉沉的睡过去。
第二日,快马加鞭赶了几十里地才赶到下一个码头,几人坐在一艘船里,各自带了两个得力的侍卫。
顾琉年睡醒了,精神气满满,此刻正趴着船边好奇的打量着泛着涟漪湖面。
顾景曜神色严肃的护在他的身后,防止他不小心掉进湖里。
“年儿,到娘亲这,别掉下去了……”
秋叶梨坐在他的对面,有些无奈的看着精力旺盛的儿子,半是恐吓的说道。
谁知,顾琉年不知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兴奋的拍着小手,指了指不远处悠然喝茶的万俟司尘,“伯...伯...救...救...”
秋叶将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有些尴尬的看着万俟司尘,只见男人站起身来,走到顾琉年的身上,无比自然的将小家伙抱了起来,温柔逗弄。
顾景曜,“......”
他不知道这个小团子为什么不多亲近亲近自己,反而喜欢粘着万俟司尘。
“小团子,以后不能叫伯伯了,要叫舅公!”万俟司脸上带着笑意,既然已经确定秋叶梨是元娘的女儿,他的外甥女,自然也该将顾琉年的称呼改回来了。
秋叶梨正在喝茶,端着茶杯的手一斗,瞪了眼一脸坦然的万俟司尘,她还没人他这个舅舅他就已经哄骗这顾琉年将他舅公了。
顾琉年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的看向万俟司尘,他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总之,他喜欢现在,留在爹爹和娘亲的身边还有万俟司尘。
水路果然快得很,这几日天气但是风平浪静,船儿悠闲的飘荡在湖面上。
入夜,又有疑一伙黑衣人悄然而至,对着船上的几人大开杀戒,好在万俟司尘已经提前计划好,将原本船上的几人转移出去,眼下这艘船可是铜铁制成的船身,稳定性十分不错。
船上的人扑了个空,意识到上当的时候,空船上的机关已经悉数打开,来不及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