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开口劝解,虽然如今宫中只有中宫这一位娘娘,陛下也日日宿在此处,可今夜实在太晚了,兴许皇上已经歇在勤政殿了。
“再等等。”秋叶梨充耳不闻,手中的动作却未停下,她知道,无论多晚,顾景曜一定会过来的,只是今夜,她却并非在等着顾景曜,不知怎的,心中总有些不安...
“是,那奴婢再去添两盏烛灯!”宫女低头应道。
“嗯。”秋叶梨不甚在意的轻哼一声。
宫女转身离开,刚及门口处,穆然发现眼前一黑,抬头望去立刻垂首跪地行礼,“陛下万福金安!”
“嗯,娘娘可歇下了?”顾景曜淡淡瞥了眼,看向殿内问道。
“回陛下,还未。”宫女恭敬开口。
顾景曜蹙眉,向殿内走去,宫女顿住脚步,看着他的背影,心中艳羡不已,他们的皇上不仅容貌出众有济世之才而且对皇后娘娘一往情深,后宫专宠,京都城中何人不羡慕!
殿内,顾景曜摒退宫人,轻手轻脚的走到秋叶梨的身旁,见她正认真的缝着什么,绕到她的身后环住,低声道,“怎么还不睡觉?”
“陛下...”秋叶梨一愣,起身放下手中的衣物,正欲行礼却被他拦住。
顾景曜板着脸,故作生气,一本正经的开口道,“梨儿,我不是说过了,私下里不必向我行礼!”
顾景曜知道秋叶梨与这个时代的女子不同,在她的世界里,男女都是平等的,女人并不是男人得附属品,只是男尊女卑在这个时代已经根深蒂固,一时间,他没有办法去改变这些,但他至少能够让他们自己之间做到如此。
秋叶梨轻笑,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好,”
秋叶梨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来,笑着开口道,“夫君处理政事至深夜定是辛苦了,梨儿给你揉揉肩。”
“为夫多谢娘子!”顾景曜抿唇笑道,目光瞥道她放在桌子上的衣物,开口道,“梨儿可是想年儿和月儿了?”
秋叶梨点点头,“离开漠北已经数日,自然是想的。”
“算算时间,再过两日,年儿和月儿便可进京了,到时你尽可安心了。”顾景曜拉住她的手圈在自己的怀里,看着她的眼睛笑着开口。
“嗯!”秋叶梨点点头,神色有些异样,“可是我心里总有些不踏实的感觉...”
她也不知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只是今日愈发明显,总觉得两个孩子出了什么事。
顾景曜蹙眉,轻声宽慰,“梨儿,不要胡思乱想,若真有何时,韩修谨定会来信,年儿想你,是个有福气的孩子,一定会没事的!”
“嗯!希望如此!”秋叶梨点点头,看着顾景曜,心中的担忧稍稍缓解。
“安置了吧,明日那些官员又要在朝堂之上针锋相对了。”顾景曜扯了扯嘴角,颇有些无奈的揉了揉眉心。
登基伊始,众人心中不服气也是有的,只是每日上朝,文官与武官仿若针尖对麦芒一般各不相让,庄严肃穆的朝堂竟像是菜市场一般吵闹。
“可需要臣妾为陛下分忧?”秋叶梨皱眉,见他疲惫的模样忍不住心疼。
顾景曜闻言睁开眼睛,笑着看向他,“朕的皇后自然是聪颖过人,只是那些酸夫子巧言令色,我怕你受委屈,梨儿,我可以解决。”
“嗯。”秋叶梨点点头,自然知道后宫不可干政,他这样做无非也是保护自己,看着他疲惫却乐在其中的模样微微叹了口气,罢了,既然做天下之主,造福黎民百姓是他的毕生所愿,她定会不顾一切陪他站在最高处,定不回让他高处不胜寒。
红烛熄灭,中宫寂静无声。
塞外的太阳准时从地平面冉冉升起,漠北营帐内,韩修谨静坐一夜,手中骊军使者送来的信封早已经被握的皱起,他浑身气势凌人,面色不悦。
“欺人太甚!”韩修谨猛地将手中的信件摔在地上,面色冷厉。
“韩大人...”洛玄儿皱眉,她一早就来了,自然知道月儿和年儿被顾景城劫持的消息。
“大人,骊军残部欺人太甚!居然以世子和公主的安危要挟我们交出整个莫寒国,属下不才,愿领兵出征,杀进骊军大营,救出公主和世子!”
副将大声开口,表情愤怒。
“万万不可,林将军已经传回消息,公主和世子确实在顾景城的手中,贸然进兵,恐会伤及性命,届时我等该如何向国主和夫人交代啊!”
王大人急忙开口,看着韩修谨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我们就眼睁睁的将莫寒国拱手送人?这也是国主和夫人的心血啊!”副将反问。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沉默,彼此心中皆明白此事的为难之处。
“人要安然无恙,国土分毫不让!”韩修谨握紧了拳头,垂眉开口。
“阿九,告诉林寅一,无论如何,定要想办法将公主和世子安然无恙的带出来,届时我会等他信号,摔大军等在百米之外,一举拿下骊朝余孽!”
“是!属下明白!”阿九领命,立刻转身离开,骑着高头大马向远处驶去。
“报!”
营帐外,士兵的声音响起,掀开营帐半跪着开口道,“韩大人,骊军使者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