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时辰不早了,您早些休息吧...”宫女满眼心疼的看着失魂落魄坐在窗边的柳贵妃,小声道。
两行清泪不自觉的滑落脸颊,柳莺莺自言自语道,“他没有来...”
“您说什么?”宫女没有听清,小心翼翼的重复一遍。
“罢了,替我更衣。”柳莺莺起身,擦干脸上的泪痕。
宫女不明就里,却还是依旧应道。
——宫外
秋叶梨与顾景曜坐在院子里,石桌前对月小酌,“如今鲜卑公主入宫为妃,便成为了皇上的倚仗,想要推翻王权,怕是更困难了。”
秋叶梨低声开口,对面的男人看起来却丝毫也不意外,“嗯,骊朝物产丰富,不是鲜卑那种小国可比,但利弊相辅,顾景城借了助力,便要时刻承担风险。”
“你的意思是鲜卑会得寸进尺,觊觎骊朝?”秋叶梨蹙眉问道。
顾景曜挑眉,“鲜卑一族骁勇善战,却也是贪得无厌之徒,顾景城想要借助鲜卑之手除掉我无异于与虎谋皮。”
“可是...”秋叶梨还是有些担忧,她不知顾景曜准备的如何。
顾景曜知道她心中所想,摸了摸她的发顶,宠溺道,“放心,大不了就回清平村!”
“胡说什么!”秋叶梨将他的手打掉,嗔怪道。
三日之期一晃而至,宫中张灯结彩,宫人们感慨上一次如此兴师动众还是洛王妃差点成了贵妃。
落落公主换下了鲜卑族的服饰,穿上贵妃的长袍侯在宫中,神色郁郁。
“巴图!”落落冲着外面喊道。
不一会儿,进来一个小宫女,低头道,“贵妃娘娘...”
落落恍然,想起来巴图已经被皇上送出宫外,如今她身份不一样了,巴图自然是不能够留在宫中。
“替我倒杯茶。”落落轻声道。
“是!”
夜色降临,进宝携一群小太监将落落公主抬到皇上的勤政殿准备侍寝。
顾景城看着床榻之前容颜鲜明的女孩心思有些痒,落落表情麻木的看着男人将自己的衣衫退去,这是她选择的路,她不能后悔。
红烛熄灭,却听门外慌慌张张的声音响起。
“皇上!皇上!”进宝的声音带着颤抖。
“混账!”
顾景城骂了一句,随手披了件外袍神色郁郁的推开房门。
进宝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开口,“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你最好有十万火急的事!”顾景城咬牙切齿,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惹得进宝头埋的很低。
“皇上,柳贵妃娘娘殁了...”
“什么?”顾景城微微睁大了眸子,来不及多问,甚至连衣服都来不及穿,便匆匆离开,进宝脚步踉跄的跟在身后。
床榻之上,落落将衣服穿好,不明所以的唤来一个小宫女回话。
“怎么回事?”
“回娘娘...柳贵妃自戗了...”小宫女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开口说道。
落落公主闻言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她只知道顾景城的后宫中只有皇后和一位贵妃,不像她的父王,后宫佳丽三千,因为不在乎,她也从未了解过。
摒退了宫女,落落心里松了口气,随即却又有些怪异的感觉,这柳贵妃偏偏选在今夜自戗,定然与皇上纳了她有关。
另一边,顾景城眉心突突的跳着,脚步虚浮着向柳贵妃的宫里而去,一路上,脑海里回想着两人一起的点点滴滴,不会的,莺莺一定是恼他,故意吓唬他,他都是为了骊朝社稷,为什么不听他解释!住。
“本宫不曾知道,鲜卑国是否皆像公主这般厚颜无耻,难道鲜卑没有男子,何苦让堂堂一国公主亲自来邻国抢男人,真是贻笑大方。”秋叶梨不轻不重的开口。
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闻言纷纷开口。
“王妃娘娘说的对,什么鲜卑公主,也敢肖想洛王殿下?”
“是啊,死缠烂打,果然是蛮荒之地,作风令人不齿!”
“你...你们给我闭嘴!”
落落公主闻言,气呼呼的出声骂道,“把那些人都给我抓起来!”
落落公主身后的侍卫正欲动手,顾景曜皱眉看向手下侍卫。
众人见状,胆子又大了起来,反正有洛王殿下护着,更有甚者忍不住出声道,“呸!还要抓人?睁开眼睛看看这里可是大骊朝,不是那蛮荒之地!”
“你...你们!曜哥哥,你当真不顾当日情谊?落落主动央求父王竟京,只是为了见到你...”
落落公主说着红了眼眶,楚楚可怜的看着顾景曜,奈何他是个不解风情的,冷冷扔下一句,“公主自重。”“我担心你,先回府吧,做了你喜欢的糖醋鱼。”秋叶梨笑笑,露出两个浅浅的小梨涡。
“好。”顾景曜护着她上了马车。
——洛王府内
李小竹和李小月两姐妹还未下学堂,府中倒显得安静不少。
秋叶梨不喜人多,因而伺候的下人都出去了,只剩下她与顾景曜两人。
“你交出了兵权?”秋叶梨微微睁大了眸子,看着男人风轻云淡的脸微微提高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