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在苏清身上凝了一瞬,皇上一抬手,“开箱!”
福公公立刻带了小內侍上前,将齐嵘带来的那些上了锁的大箱子打开。
大殿之上,无数目光看向那些箱子。
五十万两雪花银呐!
云王的一双眼睛,却是落向苏清。
瞧着苏清痞里痞气的眉眼,心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侧头压着声音朝云王妃道:“你瞧苏清,觉得眼熟吗?”
云王妃便细细凝过去,盯着一瞬,顿时眼皮一跳,原本平静的面容,裂出一道震惊。
云王眼见她如此,顿时跟着心下一缩,“如何?”
云王妃怔怔看着苏清,轻轻摇头,“回去再说。”
云王便凝着神色不再多言,心头却是惊涛骇浪。
云王妃语落一瞬,内侍们打开了大箱子的盖子。
咯吱一声,盖子被掀起,大殿之内,齐齐一股倒吸冷气。
有人忍不住,低低一声暗呼,“老天!”
原本是想要惊叹!
毕竟那是五十万两银子,可惊呼声才出,看到眼前的东西,这声音就变了调拐了弯儿。
凡是被打开的箱子,里面满满当当装着的,都是大石头。
齐嵘的脸,顿时就变了。
豆大的汗珠倏忽间涌现在额头上。
惊愕的看着面前的石头,齐嵘嘴角狠狠一抽。
石头?!
原本跪在地上的孙德胜,一脸震惊,嗖的弹跳起来,一步冲到箱子边,探了脖子朝里看。
整整一箱子,全是石头、
苏清阴森的冷笑。
“齐统帅这统帅的地位还真是不值钱,几十箱子石头就能收买了你,让你出兵造反!”
苏清说的阴阳怪气,齐嵘的脸铁青、
嚯的转头,看向苏清,“卑鄙小人,不仅想要让我与你一起造反,竟然还使出这样阴毒缺德的法子,幸亏我齐嵘满心忠诚不与你同流合污,不然,我不仅损了一世英名对不起皇恩浩荡,更是对不起我自己。”
这要真是造反了,回去一看,苏清给了他几十箱子的大石头,这不得怄死啊。
深吸一口气,齐嵘哆嗦着嘴皮朝皇上道:“陛下,九王妃心思险毒,居然用满箱石头来糊弄臣,难怪九王妃要气定神闲有恃无恐了。”
“不过,这装石头的箱子,却是泸家的箱子,当初九王妃勒索泸定中五十万两银子以至于逼死了泸定中,可是人尽皆知,这一点,九王妃赖不掉的。”
说着,齐嵘一抱拳。
“陛下,九王妃造反,人证物证俱全。”
他和孙德胜就是认证。
这几十个从石河镇夺来的大箱子就是物证。
孙德胜跟着补充,“眼下,平阳军和宣府驻军在京郊交战,陛下可以派人一看便知究竟,陛下切莫被九王妃蒙蔽了,她是真的在造反。”
皇上幽幽看向禁军统领。
禁军统领一抱拳,“启禀陛下,京郊附近,并无战事。”
齐嵘转头看向禁军统领。
“统领大人莫非也被九王妃策反,统领大人莫要糊涂,慧妃可是王召之的女儿,九王妃造反,九殿下登基,火烧百姓的罪人之后,岂能登基!”
齐嵘话音落下,大殿里,又有人进来。
来的,是刑部尚书和京兆尹。
消失了一整天的人。
他俩一进来,皇上立刻看过去。
户部尚书收到报案,说铜钱胡同那里闹出人命案。
户部尚书带着慎刑司的人去了,结果呢……
人命案没有发现,倒是被朝晖郡主发现了苏蕴的外室。
如果当时去查案的是刑部或者京兆尹,他们手中权力在那,就不必从隔壁翻墙进入。
不用翻墙,就不用去隔壁,不去隔壁,就不会被朝晖发现苏蕴的风流事。
……
刑部尚书上前,行礼之后,回禀道:“陛下,文安伯谋反,已被臣和京兆尹人赃并获,当场拿下!”
哗~
朝臣中,又是一阵哗然。
他们知道,今儿下午,京兆尹和刑部尚书联合办案,包围了文安伯府。
当时,他们都以为,这是奉命办事。
现在……
听刑部尚书这话音儿,皇上好像还一切不知情呢!
那可是文安伯府啊,又不是随便什么老百姓家。
不经皇上同意,就把府邸包围并且戒严,这也太……
而且,京卫营的人被惊动,过去也只是晃悠了一圈就走了,完全不出手干预。
这……
就在朝臣们满头飞麻线团的时候,皇上道:“文安伯谋反?”
皇上的语气,满是震惊。
当时,孙德胜奔来回禀,九王妃造反,齐嵘奔来回禀九王妃造反,皇上都没有这个反应。
现在,惊得眼角狠狠一抽。
云王觑着皇上的神色,满心的狐疑。
刑部尚书道:“臣和京兆尹在文安伯府发现一条密道,密道直通大皇子府邸,并且在密道里,当场抓获文安伯府嫡女,九王府的侧妃宁远心。”
哗~
又是一阵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