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皇上又拿起一本的时候,何家老太太和何起恪的媳妇,哭声顿住。
皇上拿着奏折,幽幽看着她俩。
“既是心头冤屈的紧,要不,就再哭一会?虽然是御书房,不过不碍事,你们都是慧妃的亲人,朕不会怪罪的,快哭吧。”
何家老太太……
何起恪的媳妇……
福公公无力的翻了翻眼珠。
何家老太太一抹眼泪,一双苍老但蓄着精锐光芒的眼睛看着皇上,“陛下要给民妇做主啊。”
皇上幽幽看着她,“你还哭吗?”
你要是哭,朕就趁着多批阅几本奏折。
何家老太太道:“自从民妇的儿子被残忍杀害,民妇已经要哭干了眼泪。”
皇上……
那就是不哭了?
转手啪的将奏折放到一旁,冷了脸,皇上阴鸷的眼睛盯着何家老太太。
“何家威胁了朕几十年,怎么,莫非当真觉得,你们捏着的秘密能让朕无底线的包容你们为所欲为吗?”
何家老太太……
何起恪的媳妇……
刚刚皇上不是还说,想哭就哭,他念在亲戚情分上,不会怪罪?
这怎么转眼就跟换了个人似得?!
何家老太太狐疑看了皇上一眼,阴测测笑道:“陛下言重了,何家岂敢威胁陛下,不过是陛下恩宠慧妃娘娘,何家跟着沾光罢了。”
语气一顿,何家老太太忽的笑了几声。
“不过,陛下倒是没有说错,何家手里的这个秘密,的确是能让何家为所欲为,若非如此,老身此时也不会站在这里了,早就被刑部抓进大牢了。”
“陛下既是忌惮老身手里的秘密,就请陛下公允处置苏清,还老身儿子一个公道!”
“公允处置?怎么处置,才算公允呢?”皇上冷着脸,反问。
何家老太太便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苏清是王妃又是紫荆将军,手中掌管兵权,陛下既是要处置,便该剥夺她王妃身份和将军身份,贬为平民,再行论罪!”
“论罪?死罪吗?”
“杀人的罪名,自然是死罪!”
“既是都要死罪了,又何须多此一举的剥夺她的身份!”皇上敛着心头的心思,面无表情的问。
何家老太太觑着皇上的神色,想要看清皇上的态度。
却只迎上一张鞋底子脸,什么表情没有。
皱了皱眉心,何家老太太道:“老身只恳求陛下按照老身的请求处置苏清,不然,何家人,人多嘴杂,难免就要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威胁朕?”皇上一声冷笑。
何家老太太道:“老身不敢,不过是手里多了点别人没有的东西,想要为自己的儿子争取他该得的公道罢了!”
就在何家老太太语落一瞬,何起恪的媳妇道:“陛下废黜苏清王妃身份,求陛下收回圣旨,赐婚清澜于九殿下。”
皇上眼底的冷意,骤然加重。
“朕若是不答应呢?”
“陛下若是不答应,慧妃娘娘的身世,便会被公之于众。”
皇上就笑,“慧妃的身世被公之于众,你们便是包藏逆党的同谋。”
“进京之前,老身便做好一切准备,陛下若是应了,咱们各自相安无事,陛下若是不应,老身大不了一死了之,可陛下的江山,怕是要被颤三颤。”
“区区一个王召之,想要震颤朕的江山?你们未免也将其看的太重!”
何家老太太就道:“王召之重不重,老身不知,可平阳侯重,平阳军重,老身却是知道的,陛下若是不应允老身,很快宫外便会有消息散出。”
何起恪的媳妇接了她的话。
“慧妃之所以挑选苏清作为王妃人选,就是因为当年,平阳军主帅苏掣与王召之乃同谋!当年火烧洛河镇的,苏掣才是主犯!”
何家老太太阴声笑道:“这个消息放出,陛下觉得,您的平阳军,还是响当当的英雄军马?”
这样当着他的面,给平阳军泼污水,皇上不由怒气上涨,捏拳道:“卑鄙!你们以为,会有人信你们!老百姓不是傻的,他们能明辨是非!”
何家老太太便道:“那陛下可以试一试,老身一无所有大不了一死,乐意陪陛下赌这一局!”
皇上眼底闪烁着杀气。
“这世上,人死了,就说不出任何秘密了。”
何家老太太顿时大笑起来。
尖锐的笑声在御书房里回荡。
“死了?陛下真是天真,老身既是敢进宫,就早有准备,老身前脚断命,这慧妃和王召之的秘密,后脚便被公之于众!”
“这么说,你们是有恃无恐了?”
“不错,老身并无恶意,只求陛下能给老身儿子一个公道。”说完,何家老太太甚至还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皇上幽幽看着她。
“慧妃,好像还不知道,你们早已经将这个秘密作为威胁的手段告诉朕了吧。”
何家老太太便道:“慧妃娘娘善良,这些事,她不知道的好。”
皇上嗤的一笑,“你们瞒着她,告诉了朕她的身世,利用朕舍不得慧妃,屡屡威胁朕,却又在慧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