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太监的脸,唰的就阴了下来,不过,到底是个奴才,在容恒面前,不敢太过放肆。 “九殿下是要冤屈奴才吗?” 容恒就虚弱的道:“是不是冤屈你,本王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得父皇说了算,至于要不要冤屈你,这个你说了算。” 说完,容恒也不看谢太监,只端着手中的茶盏,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杯盏盖子撇着茶盏里并不存在的浮沫。 谢太监咬牙看着苏清。 脑子里想的却是他弟弟谢良被杖毙的场景。 苏清侧脸看容恒,忽然觉得,这个病秧子还有几分帅气,而且,帅的她心里热乎乎的。 呃…… 她是早饭没吃,大脑供血不足,出现幻觉了吗? 上次出现幻觉,好像是在三合镇的窦家,命悬一线的时候。 苏清不愿容恒为了她和太后硬怼,毕竟他是晚辈,闹出来,于他名声不好。 不过,苏清正要开口,谢太监捏着拳头朝容恒道:“殿下,奴才斗胆问一句,还望殿下大人大量莫要怪罪。” 顿了一下,谢太监凉飕飕的扫了苏清一眼,躬身垂眸道:“莫非在殿下心里,太后娘娘不及王妃重要?” 谢太监果然是太后跟前的人,问话问的,硕大的一个坑刨了出来。 不过,认真计较,这话很算是忤逆了。 然而容恒似笑非笑抬眸,没有发怒也没看谢太监,只一双眼睛灼灼望向苏清,“本王眼里,只有王妃。” 苏清…… 靠!你个傻蛋,这么明显的坑你都跳!就算为了怼谢太监,你也不能这么说啊! 福星…… 幽幽翻个小白眼,瞎说,你眼里明明还有眼屎。 福至心灵,长青看懂了福星的眼神,顿时肩头一抖,忍着笑同情的看向他家王妃。 和眼屎并存的王妃! 为了避免真的让容恒闹出忤逆太后的事,苏清忙先容恒一步道:“好了好了,我进宫瞧瞧就回来,没事的。” 隔着方桌,苏清伸手去拍容恒置于桌上的胳膊,以示安抚。 结果,手伸过去,还没拍,就被容恒一把抓住,握在掌心,“我不想让你去。” 苏清眉毛一抖,撒娇? 呃…… 这大早起的,比太后懿旨还要惊悚啊! 目光复杂看着容恒,苏清道:“放心,没事,我几次进宫不都全身而退嘛。” 福星跟着道:“殿下放心,主子真的没事,有事的是别人。” 谢太监…… 嘴角一抽,满目阴沉死死剜了福星一眼。 长青看着谢太监阴云笼罩的脸,捏了捏拳头。 谢太监没注意一旁的长青,只朝苏清道:“王妃,请吧,别让太后娘娘等久了。” 容恒抓着苏清的手不放。 太后宣苏清进宫,一定是没好事,就算知道苏清有本事全身而退,他也不想让她总是面对这种腌臜事。 她的世界,应该更广阔更阳光。 这些阴暗,他想替她遮挡,只让她做她想做的事! 苏清无法,只得起身,走到容恒身边,笑道:“殿下放心,真的没事,我很快就回来,你要实在不放心,要不派个人暗中保护我。” 暗中保护,俗称,暗卫。 猫在暗处的暗卫立刻抖了抖精神。 谢太监不耐烦了,催促道:“王妃,请吧。” 容恒还是抓着苏清的手不放,不过,目光看向谢太监,“本王明人不说暗话,如果王妃有一丝一毫的受伤,本王一定从你身上加倍讨回。” 我打不了太后,还打不了你个奴才。 长青默默看着谢太监,用眼神表达了同样一句话:如果福星有一丝一毫的受伤,老子一定从你身上加倍讨回。 谢太监浑然不觉另外一道目光的威胁,只朝容恒道:“殿下玩笑了,奴才就是个传话的。” 容恒冷笑,“让人笑的话叫玩笑,你笑了吗?” 谢太监…… 低头垂眸弓着腰,没接容恒的话。 心头默默咬牙启齿:都给我等着! 终于,在谢太监阴毒的目光下,苏清跟着他进宫了。 苏清前脚一走,容恒转身朝长青道:“本王决定,拿下那个位置!” 长青眼皮一跳,看向容恒,“殿下?” 容恒负手捏拳,“以前,我只想做个能自保的王爷,可现在……如果没有绝对的权利,拿什么给她绝对的自由!” 要想让苏清过上她想要的生活,要么他放弃她,要么给她最高的权利。 放弃? 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那就后者! 长青皱眉,“殿下,可就算是皇后,也有很多束缚啊。” 容恒下颚微扬,一脸清冷,“我的皇后,没有束缚。” 还不知道容恒已经一瞬间有了雄心壮志的苏清,正坐在四平八稳的马车里,吃福星塞给她的包子。 得亏福星有存货,要不然,今儿就得忍饥挨饿进宫了。 三个包子下肚,福星一摸身上,“糟了,主子,忘了拿话梅了。” 包子是韭菜猪肉馅的。 没有话梅,那…… 苏清一脸无所谓,“没事,咱们粗人不在乎这些细节。” 顿了一下,又道:“反正是见太后。” 福星立刻点头,“也倒是,这也真是巧了,主子昨天还说要进宫问问太后,今儿太后就传召。” 苏清笑了笑。 要不是打算进宫问问太后到底为啥老想弄死她,今儿她才懒得进宫应付呢。 马车辘辘,不过须臾,抵达宫门口。 太后寝宫。 太后沉着脸坐在床榻上,倚靠着一个玫粉色的松花靠枕,蓄势待发。 苏清在谢太监的引领下,迈腿进来。 “孙媳妇给太后娘娘请安。”学不来女子盈盈屈膝,苏清就行了个抱拳礼。 太后沉着脸,眼底拂过阴戾的冷色。 “嫁给恒儿这么久了,一点规矩也没有学会,眼看北燕使臣又要来访,哀家不得不教教你规矩了,免得丢了我大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