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长公主一脸骄傲的欣慰,“儿臣回京之前,特意去了溧阳书院,先生对敏儿评价很高,说是今年的秋选,他必定入围。” 本朝科考,除了春季科考,夏末秋初,也有一场考核。 长公主如是说,太后也是一脸慈笑,微微颔首,“等敏儿和苏阳入仕,对老四,也是个得力的帮衬。” 母女俩说着话,不知不觉时光流转。 长公主陪着太后用过晚膳,从宫里出来。 轿辇里,贴身婢女满目担忧,“公主,刚刚得到消息,九殿下已经追查到三合镇了,若是当真被他查到当年镯子的事,有平阳侯府在,怕是……” 长公主面容冷峻,“没有什么怕的,等母后定下四殿下的王妃人选,敏儿的生辰宴,便是苏清的亡魂日!没了苏清,平阳侯府和容恒也就没什么关系了!” 上次在大佛寺后山附近,她派去截杀容恒的人,被全数歼灭,这个恨,始终梗在长公主胸口,堵得她难受。 培养死士,不仅耗费钱力物力,更耗费时间,她派去的,可都是她手中顶级的死士! 培养这样的死士,少说需要三五年! 就这么没了! 这口气,若是不撒出去,她怕是要难受一辈子。 看着长公主阴冷的面色,婢女道:“那九殿下那里…” 长公主青着脸,冷哼道:“毛都没褪干净,以为靠着平阳侯府就能为所欲为,且不用管他,等除掉苏清,他不过就是个任人碾压的蚂蚱,不用本宫出手他都死无葬身之地。” 四殿下能容得下他才怪! 何必再脏了自己的手。 马车辘辘,时光荏苒。 这一日,不知道已经上了长公主死亡名单的苏清忙完手头军务,坐在营帐中,端摩着手中一小盒药膏,怔怔出神。 这是她根据福星身上浅浅的药味调处来的。 因着有好几味药她辨不出来,调出来的药膏……基本没用。 吁的一叹,苏清将药膏随手丢在桌上。 福星蹦蹦跳跳进来,“主子,训练营那边都安排好了,咱们现在去大佛寺?” 苏清起身,“走。” 和大佛寺的宏光大师约了今日行善“坑”四皇子的银子,做善事,总不好迟到的。 主仆二人策马直奔大佛寺。 福星怀里紧紧抱着鸭鸭,“乖,等我们做完善事,带你回你家瞧瞧去,这么久没有去,想家了吧。” 苏清…… 默默骑马,苏清不打算理福星。 然而,不是苏清不理,福星就能一直自言自语。 “主子,小的觉得鸭鸭重了不少,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福星一语问出,苏清差点被她认真的语气和表情惊得栽出去。 怀孕了…… 鸡怀孕难道要像人一样,挺着大肚子熬几个月,然后生出一窝小的来? 难道不是卧蛋?! 翻了福星一眼,看着她正儿八经一脸担忧,苏清到底开口,“放心,没有。” 福星担心道:“主子,它真的重了好多,最近走路都有点蹒跚,一会您还是给她诊诊脉吧。” 苏清…… “它要真的怀孕,你打算怎么办?” 问出这个问题,苏清觉得自己大约也疯了。 福星一本正经道:“当然是把小鸭鸭它们的爹找出来让它负责啊!” 苏清…… 嘴角一抽,苏清目光复杂的看向福星,“负责?” 福星认真点头,“小的从小无父无母孤孤单单,若不是跟了主子,现在还不知道流浪在哪里呢,小的不能让鸭鸭和她的孩子家庭不健全。” 苏清…… 原本满是槽点的目光,骤然温柔下来,只是不知道此时该如何开口安慰福星。 不过,福星也没等苏清安慰。 “小的听说,家庭不健全的情况下长大的孩子,多少心里都有些抹不掉的阴影,主子,小的不能让小鸭鸭们有阴影。” 苏清…… 她想安慰福星的想法,顿时荡然无存。 一只心里有阴影的鸡,是什么样的? 呃……画面有点惊悚啊。 嘴角一抖,苏清决定还是转头专心骑马吧。 就在苏清转头一瞬,原本被福星紧紧抱着的鸭鸭,忽的疯了一样在福星怀里扑腾起来。 又是狂叫又是拍翅膀。 鸡毛抖了一地,扑腾的福星压都压不住,稍不留神,鸭鸭从福星怀里挣脱了,癫狂的飞出去了,宛若想要升天去和太阳肩并肩。 神鸡一号! “天啊,主子,快,鸭鸭跑了!”福星如临大敌吼了一句,嗖的勒马,跳下去就去追鸭鸭,“鸭鸭,等我,小心你的肚子!” 苏清 勒马,无力的望着福星的背影,等她救孕鸡回来。 刚停稳,不远处传来马车声,苏清转头看去,就见一辆规格颇高的马车正迎面驶来,赶车的,是礼部尚书的马夫。 真是冤家路窄。 原本,礼部尚书羞辱了容恒,苏清是打算立刻给容恒讨个公道的。 无奈那日喝酒误事,之后接着几日又军务繁忙,没腾出空来。 没想到,今儿在这里遇上了。 高头大马上,苏清冷眼看着马车渐渐靠近,没有一点要让路的意思。 马车逼近,车夫认得苏清,“吁”的一声将车停下。 小厮跳下车拉开车帘,礼部尚书略微探头出来,却并没有打算下车的意思。 开什么玩笑! 他可是明目张胆的镇国公一党。 现在,四殿下被禁足,德妃一日之间成了常在,镇国公恨毒了苏清,作为镇国公的铁杆追随者,他岂能不表示一下! 何况,容恒才敲诈了他九万两! 脊背一挺,礼部尚书端坐在车辇中,朝苏清抬手抱拳,“真是巧了,没想到在这里见到将军。” 苏清冷笑,“这是巧合吗,这是八字不合吧。” 礼部尚书淡淡一笑,“将军真会开玩笑。” 苏清冷着脸,没理他,嘴里叼着一根狗尾草,一脸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