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恒临走前,让长青将何清澜的丫鬟一并带走。 刚刚刀剑如雨,这个丫鬟因为昏迷倒在地上,除了脑袋被自己的花瓶砸了一下,余下一点伤没受。 他们一行人下楼。 楼下看客屏气凝神看着。 咦? 刚刚楼上打的墙好像都塌了,怎么苏清和九殿下都毫发无损一点伤没有? 难道不是九殿下和苏清在对打? 不是对打……那刚刚楼上那惊天动地的声音是在揍谁? 伴着众人惊疑的目光,苏清和容恒面色淡定的离开了碎花楼。 前脚迈出大门一瞬,背后传来齐刷刷的倒吸冷气声。 “天!” 碎花楼妈妈一眼看到被扛着下来的鼻青脸肿的人,不由捂嘴。 鼻青脸肿,她认不出这个人的脸,但是衣服她认识。 那是碎花楼背后的大金主啊! 就是他吩咐的,不管楼上闹出什么动静,都决不许人上去! 要不然,她再好的定力,刚刚墙塌的时候,她也冲上去了。 这…… 这金主是什么毛病,喜欢被揍?而且,被揍的时候还不喜欢被人打扰? 碎花楼的妈妈,满目复杂看着四皇子被带走,久久无法平静。 身侧,碎花楼的新头牌一脸胆战心惊朝妈妈道:“妈妈,这墙怎么这么不结实,说塌就塌。” 妈妈嘴皮一颤。 那墙就是个隔断,又不是实心墙,当然不结实! 转瞬,妈妈嘴皮又是一颤,一脸庆幸! 好在这隔断墙打造的时候,是金主自己的主意,如今墙塌了,她不用担责任! 出了碎花楼,苏清和容恒带着人证物证一路进宫。 月色撩人。 这一夜,注定又是一个不眠夜啊! 宫里。 被冷落了数日的德妃,终于迎来了皇上的临幸。 沐浴干净,一把年纪的德妃为了重获圣心,决定独舞一曲《霓裳羽衣曲》。 丝竹声起,德妃一身薄纱缓缓开跳。 虽然皇子都十好几岁了,可德妃保养的非常好。 柔软的身体没有一丝赘肉,柳叶一样的腰身扭动起来,宛若刚刚进宫选秀那会。 舞姿轻盈大气,实在是舞界高手。 皇上坐在主位,面容温柔,看着翩翩起舞的德妃,眼底渐渐爱意聚拢。 到底是一日夫妻百日恩。 正在德妃跳到本曲舞蹈高朝部分,打算身子一转直接坐到皇上腿上时,一个小公公失魂落魄奔了进来。 宫中一向重规矩,能在御书房伺候的小公公更是精挑细选。 这么莽撞的直接奔了进来,顿时扰乱了现场的气氛。 德妃沉了脸。 不过,公公是御书房的人,她不能开口,只幽幽看向皇上。 福公公眼皮一跳,立刻呵斥,“放肆!浑撞什么,出什么事了!” 虽然是喝骂,到底给了他留了个话音儿。 小公公白着一张脸,扑通跪下,“陛下,不好了,紫荆将军和九殿下进宫了,这会儿就在御书房门口。” 德妃眼底闪过冷色。 “恒儿和王妃进宫也不是第一次,就把你吓成这样!”腰肢一扭,德妃不悦道。 小公公不安的看了德妃一眼,朝皇上道:“四殿下被打的鼻青脸肿,也在御书房门口。” 德妃…… 刚刚还腰肢扭得像柳叶一样,顿时就腰间盘突出了。 身子一僵,德妃失声道:“什么?” 皇上看了德妃一眼,朝小公公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小公公摇头,只打着颤道:“奴才不知道,九殿下和王妃只说要见陛下,四殿下让打的不轻,另外还有一张虎皮肩舆,上面全是人。” 小公公让御书房门口的气场吓惨了,根本描述不清。 皇上沉着脸起身,抬脚朝外走。 苏清虽然名声不好,但绝不是不知轻重的。 这个时候进宫,还带着挨了打的老四…… 皇上心头涌上不好的预感。 德妃立刻跟上,“陛下,臣妾想去看看皇儿。” 皇上面无表情看了德妃一眼,“这样去?” 说完,皇上抬脚离开。 德妃一怔,转瞬低头,才惊觉自己身上只穿了一件纱。 “臣妾换了衣服就去!”心头惦记儿子,德妃顾不上羞赧尴尬,忙对着皇上的背影道了一句。 御书房里。 德妃守在四皇子身侧,哭的伤心欲绝,“陛下要给皇儿做主啊!” 皇上沉着脸坐在桌案后,目光扫过鼻青脸肿的四皇子,愤然一拍桌子,“怎么回事!” 容恒立刻跪下,“父皇息怒,四皇兄的伤,是儿臣打的。” 戏精容恒一脸惭愧,声音越说越小。 德妃哭的梨花带雨,闻言顿时转向容恒,“兄弟手足,你四皇兄做了什么天地难容的事,竟让你这个做弟弟的把他打成这样!你就一点不念兄弟情吗!” 皇上眼皮一抖,看向容恒。 老九提只鸡都能累的吐血,能把武功高强的老四揍成这样? 皇上的目光,最终落向苏清。 苏清只得跪下,“父皇息怒,四皇兄的伤,是儿臣让福星打的。” 皇上白了容恒一眼。 这还差不多! 福公公…… 德妃立刻满目凶光,“苏清,你为何重伤我皇儿,自从你嫁给恒儿,皇家就无一日安宁,先是太后娘娘被你气的卧病不起,现在,你居然又心狠手辣对四殿下下手,你说,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面对德妃的质问,苏清一脸惭愧,朝皇上道:“父皇明察,儿臣当时以为他不是真的四皇兄,是冒充四皇兄的人。” 德妃气的蹭的站起身,一步走到苏清面前。 “一派胡言,你连我皇儿长什么样也不知道了吗?”说完,德妃扑通跪下,委屈至极,愤然至极,看向皇上,“陛下~~” 皇上沉着脸,看苏清。 幽深的眼底,是汹涌的怒气,不过,被理智压住了。 他不是不听是非的昏君。 可儿子是自己的,眼睁睁看着老四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