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恒顿时脸就黑了。 当然,是先红再黑,只是黑太重,盖住了红。 “长青!”容恒咬牙切齿道。 长青扑通跪下,“殿下,奴才想多活两年啊!” 一面说,一面看桌上的杯具。 容恒…… 深吸一口气,“滚出去!” 长青立刻麻溜滚出去。 他早就想滚出去了。 苏清斜昵着容恒,冷哼一声,“随意,堂堂皇子,喜欢门缝里瞧人?” 容恒神色尴尬。 他也没想到,长青把他卖的这么彻底啊! 可都到了这一步,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了。 “你知不知道,每年大佛寺的法事,连父皇和太后都要亲自参加的!”容恒沉着脸道:“文武百官全部到场不说,那几天,莫说京都百姓,就是些偏远的,有条件也要来参加!” 若是苏清做别的生意,他知道了也就知道了,绝不干涉。 可大佛寺的法事不同。 稍有不慎,让人察觉端倪,那便极有可能掉脑袋的。 苏清挑眉看容恒,“所以呢?” “所以你就算是想钱想疯了,也不能打这里的主意!”容恒加重语气,“这里不是你能坑银子的地方!” 苏清瞧着容恒,眼底有些失神,“你觉得,我是在坑蒙拐骗吗?” 容恒…… 苏清冷笑,“宏光大师都答应的事,你担心什么,如果有什么不妥,宏光大师能轻易答应?再说,就算我掉了脑袋,你放心,我死前也会给你把毒解完!” 说完,苏清一甩衣袖,抬脚离开。 容恒只觉得嗓子眼堵。 他好心好意提醒,她凭什么动怒! 这话说的,好像他对不起她似得! 有病! 容恒气咻咻坐在那,半天缓不过神。 吃晚饭的时候,两人第一次分席。 苏清让福星把饭提到书房。 才吃完,宫里来人。 来的正是谢太监。 鼻孔朝天立在苏清面前,谢太监捏着嗓子道:“太后娘娘懿旨,传王妃即刻进宫觐见!” 说完,谢太监眼皮一翻,“走吧,王妃。” 苏清没换衣裳,一身男装带着福星出门,刚刚走出书房门口,容恒迎面赶来。 苏清将头别至一旁。 容恒却是几步走过来,牵起她的手,“本王同你一起进宫。” 苏清想要挣扎开,容恒紧紧抓着,一双眼睛盯着她,目光赫赫:不许挣扎! 苏清…… 你自己个上演霸道总裁呢! 当着谢太监的面,苏清到底没有挣开。 谢太监却是道:“太后娘娘懿旨,只传了王妃一个人进宫。” 容恒冷笑,“所以,没有皇祖母懿旨,本王不能进宫?” 谢太监……“奴才不敢。” 容恒没好气瞪了他一眼,牵着苏清朝二门走去。 上了马车,苏清一把甩开容恒的手,冷声道:“真是多谢“本王”为了我操心操力了!” 容恒苦笑道:“刚刚是我不对,我道歉。” 苏清一怔,有些惊愕看向容恒。 堂堂皇子给她道歉? 骄傲的像只战斗鸡一样的容恒给她道歉? 容恒继续苦笑,“在大佛寺,我偷听你和宏光大师说话,是我不对,回府之后,我语气态度不好,是我不对。” 苏清一脸吃多了消化不良的表情看着容恒,半晌,抬手拍拍容恒的肩膀,宛若兄弟一般,道:“你是不对,下次注意就是。” 看在“本王”这么真诚的歉意的份上,苏清决定不和他计较。 毕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容恒…… 他堂堂皇子都低头认错了,她难道不是应该说一句我也不对之类的话? 下次注意是什么鬼! 还有,为什么要拍他的肩膀! 难道是他刚刚表演的不够真诚? 容恒深吸一口气,扬了扬下颚,道:“本王虽然方式方法不对,但本王为你好的心是好的,你还是要领情。” 苏清…… 容恒没给苏清反应的时间,继续道:“大佛寺举办法事,一则为民,二则为国,这法事每年都和国运恒通相关,所以,本王不能眼睁睁看你不知者无畏!” 苏清…… 不知者无畏,这个词,是这么用的? 容恒继续,“明天本王亲自陪你去大佛寺,和主持说一声吧,你放心,有本王在,宏光大师不会和你计较的。” 苏清对“本王”才升腾起的那么一丢丢好感,顿时荡然无存。 “多谢“本王”,不过,你怎么就那么确定,我就是不知者无畏呢?”苏清白了容恒一眼,“既然你都偷听了,我不妨告诉你,我势在必得。” 容恒简直要炸了。 这货怎么油盐不进! 他好说歹说,能说的都说了,怎么一点用没有。 “你就那么缺银子?你缺多少,本王给你!”容恒自以为豪迈的道。 苏清默了一瞬,“如果“本王”愿意给我,我倒是不用冒险。” 容恒哼哼,“现在知道本王好了!说吧,多少!” 苏清一脸认真道:“十万两!” 容恒险些一头栽过去,惊愕看向苏清,“多少?” 苏清眼皮不眨,“十万两!” “你怎么不去抢!”这句多次涌动在容恒嗓子眼都被他吞下去的话,终于破喉而出。 苏清一脸正经,“我原本是打算去抢,这不是你不让嘛,你说你给我。” 容恒…… 阴沉的目光打量了苏清一眼,“老实说,你是不是欠下巨额高利贷?” 苏清…… “就算我欠下,谁敢和我讨?”苏清非常温和的反问。 容恒……“那你怎么需要这么多!” 苏清认真的想了一下,最终还是从衣袖口取出一封信,递给容恒。 容恒狐疑看了苏清一眼,接了信。 匆匆几眼看完,容恒瞠目结舌看向苏清。 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这是亲爹? 这句话,被容恒压了下去,换成另外一句,“有平阳侯如此忠肝义胆的臣子,是我大夏朝的福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