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戎王被人下了毒, 奴婢离开王城的时候,西戎王就已经昏迷不醒了。”小路子哽咽道,“原本也轮不到奴婢乱跑报讯,可谁知小主子突然失踪了。王城内乱作一团, 宫里人人自危,大雍来的属臣侍从们都在四处找小主子,还不敢声张, 只在人前称小主子出疹子不方便见人, 唯恐歹人再趁机生事。
奴婢轻功还不错脚程快过旁人,这才被差遣出来。尚嬷嬷说,几个月前已经预料到可能会出乱子,近期说不定朝廷会派人来接应。让奴婢先迎一迎。万一遇到高手, 就赶紧带回来, 一并找找小主子的行踪。”
这种情节在晋江中并不少见, 安如昔脑洞大开, 沉声问道:“与王储一起还有没有人也失踪了?”
小路子一愣,仔细回想,不太肯定地说道:“好像听说是小主子身边的贴身大宫女郑舒也不见了。”
“莫非是郑舒被人收买, 将王储拐带走了?”安如昔质疑了一句。看郑丘那种性情,落难了还想投奔他的妹妹, 这郑舒也该是人品不差的。或许郑舒为了保护幼主, 是被歹徒一并掳走了吧。
唐余却似乎也猜到了什么,主动说道:“长公主殿下,在下怀疑另有隐情。不如让在下先行一步, 与这位小路子一起赶去西戎王庭,查探究竟。”
唐余若真是长公主府家养的侍卫,安如昔当然是毫不犹豫,就会让他赶紧动身。可惜唐余是南唐的皇子,黑羽卫出身,还惦记着要扶助西戎另一位王子上位。唐余腹黑度那么高,没准西戎王中毒,王储失踪都是他的手笔,岂能让他一人不受约束的离去?
小路子好歹是嫡长公主带去西戎的人,又一脸真诚为王储担忧。不能让这个纯白孩子独自一个落在唐余手里。
安如昔故意装做对小路子心存怀疑的样子,不放心地问:“既然你是被差遣回来搬救兵的,为何不去沿途州府驿站报信,怎的如此鬼祟,潜伏在我们下榻的地方?”
小路子解释道:“奴婢认得往大雍传密报的人,刚追上他的行踪,见他与你们有过接触。而你们又不像是官方使者或一队高手的模样,就有些犹豫,想着先看清了再做打算。”
安如昔带着的人的确都不是高手模样,包括她和唐余,整日里窝在马车中吃吃喝喝,其他侍从们带刀的都是看起来凶狠的样子货,没带刀的一个个油嘴滑舌只显露出溜须拍马的高明,怪不得这小路子不敢现身。
“既然让我知道了情况,不能不管。小路子,今晚你先好好休息吧,养精蓄锐。”安如昔仿佛胸有成竹地吩咐道,“明日进了瓜州城,我将人安顿一下,再看带谁与你一起去西戎。”
于是第二天一早,长公主卧房门一开,原本晚上她带了两个男人进去,竟然变成了三个男人出来,又多了一个小白脸。
众人却都假装没看见,并无人敢质疑询问。笑话,看看那三个男人的模样,谁还敢乱问。
小路子被唐余揍了一顿,脸上能明显看到伤,人生的白容貌还算清秀,就是走路腿脚不太利索。郑丘原本就是瘸了一条腿的,早上醒来半边身子发麻,走路的姿势也是歪的。
唐余晚饭没吃上,又是毒伤发作,又是外出抓人,劳心费力几乎整晚没睡,脸色很差,索性也不忍痛硬撑着维持正常行走姿态了。与小路子和郑丘一样,一瘸一拐从长公主房内慢慢挪出来,最是虚弱可怜。
众侍卫们都暗自心惊。长公主昨晚上到底对这三个男人做了什么?为何才一宿,这三个人都变得异常憔悴,像是都被狠狠揍过似的。
不知道今晚,长公主还会否召见别人?不知道被长公主看上的人,是不是都会落得如此下场?
结果进了瓜州城,众侍卫们被安排在府衙之内休整,长公主还亮出身份,要求府尹派人格外照顾保护那位叫郑丘的美男子。
当晚长公主并未传唤旁人,据说是带着唐余与那个昨晚上突然冒出来的陌生的小白脸一起骑马出去逛了。众侍卫们才算松了一口气。
月黑风高,寒风瑟瑟,瓜州城外一片荒滩。三匹骏马向西飞驰。
奇怪的是,一匹马上没有坐人,另一匹马儿却驮了两个。
安如昔揽着唐余的腰,贴着他的背,暗暗后悔不该嫌弃累赘,没穿那厚重的毛皮披风。天冷风大,吹的透骨。
她本来就不太擅长骑马,比那小路子骑术还差,与唐余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三人分开骑马,一出城她就被落下一大块。后来索性不再逞强上了唐余的马,才算追平。
没有毛皮披风,用唐余挡风也勉强可以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啥这么想不开,不好好在瓜州城里休养生息等消息,偏要一时冲动,决定亲自跟去西戎。马还没跑出瓜州地界,她现在要不要回去?可惜独自骑马什么的那么累,她又路痴,还是继续在唐余的马上苟着吧。
话说回来,唐余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武艺高强人长的帅,居然骑马都这样好,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自己在现实世界那么些年简直白吃了那许多干饭。
三人都是习武之人,每日算上吃饭只歇两三个时辰,其余时间都在马背上赶路。若不是怕马被累死,就连吃喝也在马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