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他老子的,到底还给不给!”
“就是, 老子们拼死拼活的把京城夺回来, 这都十天了, 一点动静也没有。”
“朝廷和兵部那些人都死了嘛!”
林正抱着一摞账册正要到大帐找周孟批示, 结果刚走到大帐门口,就听到里面几个统领的骂娘声,不由尴尬的僵在外面,进也不是, 不进也不是。
“小林, 进来吧!”周孟坐在主位上, 瞅见林正抱着一摞账册,知道是粮草的事, 就对林正招招手。
林正忙抱着一摞账册走到周孟身边,低声说:“将军,这是这个月的粮草配给, 您请过目, 要是没问题, 等会我就发下去,今天月初了。”
周孟知道粮饷拖不得,就说:“放这, 我这就看。”
林正听了, 把手中的账册放到周孟面前, 还贴心的把账册翻到要看的那几页,给周孟解释清楚, 这才侍立在一旁。
周孟对林正微微点头,就开始看了起来。
林正站在一旁没事,不由把注意力转到屋里的几个统领身上。
几位统领并没有因为林正的进来住口,反而该怎么骂的怎么骂,其中一位统领甚至还自带了酒壶,骂一会咕咚咕咚喝两口。
林正看的暴汗,他这是不小心误闯人家的抱怨大会吗?
正想着,就见那个喝着酒的统领突然把酒壶往桌子上一拍,对正在看账册的周孟大声说:“老周,你说这事怎么办吧,难不成咱们弟兄就白给朝廷卖命了!”
“徐老弟,你喝醉了!”周孟提笔在账册上签上字,头也不抬的说。
徐曾一抹嘴,说:“谁喝醉了,你能别这么瘟不,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朝廷那些人视咱们的功绩为儿戏,那可是咱们弟兄们拿命换来的!”
众位统领也附和道,纷纷转头看着周孟。
周孟无奈,抬起头来,说:“那你们说怎么办?”
“起码得让朝廷给咱们个说法。”薛彻在旁边说道。
孟津附和道:“就是,咱们打了这么长时间,牺牲了这么多弟兄,就算没有功劳,也得有苦劳吧,朝廷不能一点表示也没有吧!”
剩下的几个统领也七嘴八舌的说起来,不过最终意思倒是一致,就是让朝廷论功封赏。
周孟坐在主位上,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其实他比谁都期盼着朝廷的封赏,论功绩,他是总统领,谁都绕不过他,论付出,这一年来,他带着大军劳心劳力,可问题是,他拿朝廷那些人也没办法啊!
不过现在几个统领已经够不满的,他要也不满,整个军营只怕也散了,周孟只好说道:“我已经去书信让当初去江南行宫的那几个人私下找朝中几位重臣活动了,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孟津一听,直接气得说:“凭什么老子们在前面卖命杀敌,居然还要靠贿赂那些贪生怕死的文官才能拿到封赏,岂有此理!”
“老孟,”旁边的薛彻一手按住他,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朝中惯例向来如此。”
“哼,那有本事让他们自己打啊!”孟津愤愤的把头扭到一边。
周孟看着大家也都默认了这个办法,说道:“如今那边已经开始活动了,想必再过几日就有好消息了,我也知道大家心急,只是这事急不得,大家不如先回去等等,一有消息我就通知各位。”
众人本来就是心急之下来找周孟抱怨顺便讨办法,既然周孟已经想出了办法,众人自然不好再在周孟这抱怨下去,徐曾就抱拳说:“既然总统领已经派人了,那我等就回去等消息了。”
“告辞!”
“我营中还有事,就不打扰周统领了。”
………
很快,大帐内的统领走了个干净。
周孟看到人都走光了,突然站起来,哗啦一下,直接把桌子上的账册都扫到了地上。
“将军!”林正不由后退了一步。
周孟的胸口剧烈的起伏,喘息道:“朝廷那些人,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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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周孟给几位统领倒了底,几位统领算是暂时被安抚下来,只是统领被安抚,不等于手下的将士也被安抚,所以一时间,整个大营暗涌流动,人心惶惶。
周孟身为总统领,自然将情况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只是如今朝廷没有赏赐,哪怕是他,也无能为力。
无奈之下,周孟只能又派出一队,带了重金,去贿赂在江南行宫的那些“重臣”,期望朝廷能尽快颁下圣旨,安抚军心。
只可惜,一切都如石沉大海,毫无音信。
“砰!”徐曾直接把酒壶摔了,就要再去找周孟。
薛彻和孟津连忙拦住他。
“你们拦我干嘛,我又不是去找老周干架,我只是气不过朝廷。”徐曾郁闷的说。
“我们知道你不是去找老周干架,是去找老周想主意,可你看老周那样子,他像有主意的吗,他要有主意,早就用了,会看着现在大营这样。”薛彻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徐曾一直觉得周孟比别人聪明,所以平日有事,一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周孟,如今周孟也没办法了,徐曾顿时有些无措。
“谁知道怎么办